场下的观众们,要么眉头紧锁,思考着他黑板上的步骤,要么一脸茫然,仿佛在问“发生甚么事了”,还有一些人则已经昏昏欲睡了。
不过,林晓只是笑了笑,重新看向怀尔斯教授,说道:“怀尔斯教授,您的问题,我算是解决了。”
“但是昨天在听拉霍尔教授关于曲线模空间的几何的报告时,我如今再思考这个问题,却是得出了一个让我感到惊讶的结果。”
“如各位所见, 我将ψ(S0)通过模形式化,转换到了这个函数层上。”
“不过,这显然是一个特殊情况。”
“因此,我现在有一个猜测,只要我们将这个特殊情况一般化,也就是推算出k=1的形式下能够成立,那么任何函数,都可以转换为层的形式。”
“韦伊渴望找到代数与几何间的‘罗塞塔石碑’,如今,他的罗塞塔石碑,成为了我们的几何朗兰兹纲领,而在研究它的过程中,‘层’就成了一个美妙的途径,而如果我们能将任何函数都转换到层上,所以我相信,几何朗兰兹纲领中的鸿沟,将被我们架起一座虽小但足够坚固的桥梁。”
“这是我对未来的展望。”
“那么,话题说的有些远了,就是这样吧,那么请问还有人有问题吗?”
他微笑地朝观众席四周看了看,不过他又想起了怀尔斯教授,就又转过头看去,“哦,对了,抱歉怀尔斯教授,您对我的证明还有问题吗?”
而此时此刻,台下的怀尔斯教授却已经沉默了。
他静静地看着黑板上最后六行的式子,回想着刚才林晓说的几句话,他这才说道:“没有了,你的回答,我很满意。”
“那就谢谢您了。”林晓点点头。
但就在这个时候,怀尔斯却又说道:“但是,未来的林教授,你提出的这个猜测,我觉得比这个问题更加有吸引力,我当初证明费马……”
“停停!”
德利涅实在受不了这种关键的时候,怀尔斯居然又要扯他的光辉时刻,简直就是像小说作者马上写到关键点之前还水文一样可恶。
于是他打断了怀尔斯,直接站起来,也没有用麦克风,直接说道:“你提出的这个新的猜测,为我们的代数几何找到了一个新的方向。”
“在过去,我们都认为我们不能将所有函数都自然地转换为层,只有某些函数,允许我们这么做,而我们都知道,当函数转换为层时,就会携带着这些函数形式无法表现出来的许多信息,而这些信息将会为我们提供许多帮助。”
“像郎兰兹纲领中的大部分函数都可以转化为层的形式,但仍然有部分无法进行这样的转化,而你提出的这个猜测,就能够让我们完成这部分的突破。”
“这对于现代代数几何来说,绝对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提议,他将开拓我们的代数几何的方向,为统一数学做出更大的贡献。”
“所以,我想请问你对这个问题,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思考?”
林晓看着这位教授,他不知道这位是谁,但是好像挺厉害的样子。
他摇摇头,说道:“抱歉,如您所见,这个问题我只是在刚刚才推导出来的,它现在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另外,我对于代数几何方面的研究也并不多,如果您让我解决它的话,可能没有办法。”
“就算我有一个绝妙的办法来证明它,但是这个黑板留的地方也不多,所以还是算了吧。”
听到林晓的话,所有人都不由笑了起来。
这是在向费马致敬吗?
当初费马在提出费马大定理时,就写着“我确信已发现了一种美妙的证法,可惜这里空白的地方太小,写不下”,于是这道题便难住了数学界三百五十多年,才被怀尔斯完成证明。
德利涅也笑了笑,倒也没有什么遗憾,便说道:“那就恭喜你了,年轻人,你在今天不仅为我们解决了一道难住了数学界两千多年的问题,同时也再次为代数几何界提出了一个新的目标,而这个目标,大概以后就要被称之为林氏猜想了。”
“我代表我的老师格罗滕迪克,以及安德烈·韦伊,向你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