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下意识地抬手一挡,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灼烧,这是怎么回事?
“天阳,我希望你可以退出夜行者。”
熟悉的声音在手臂前面响起,少年浑身颤抖,不可置信地,缓缓放下手臂。
便见到母亲南菲,正站在棚屋的窗口前,看着窗外那条流水幽幽的水渠。
天阳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回到了下城区的棚屋里,大脑一时无法处理这些信息,少年头脑便一片空白。
“天阳,你听到我说什么吗?”窗口处,南菲转过身,双眉微皱。
天阳摇着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在说什么?”南菲走了过来,抬手轻轻落在少年的额头上,“不会是发烧了吧。”
天阳可以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感觉到她手掌的柔软,以及那以为再也不会拥有的关爱。
少年大叫一声,扫开她的手,泛红的眼眶里,映照着南菲惊慌的表情。
“你怎么了?天阳,怎么哭了?”
南菲走过来...
“别过来!”
天阳大吼:“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我妈已经死了!你个王八蛋,马上让我回去!”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南菲一脸担心:“天阳,你到底在说什么呢?我不是活生生在这吗?你是不是生病了!”
天阳举起战刀,指着南菲道:“你不是真的,我记得很清楚,是我亲手把你的骨灰放进墓地里!”
“这一切都是幻觉...”
啪!
南菲一巴掌抽在少年的脸上:“天阳,你怎么能这么说!什么我死了,什么骨灰!我是你妈,我是南菲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脸上火辣辣的痛,天阳捂着脸,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出神。
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涌了出来,南菲伸出手,想捂住少年的脸。又害怕被拒绝,手伸到半空便停了下来。
她泪眼婆娑,凄然道:“孩子,你究竟怎么了?你在逆界里是不是遭遇了什么?”
“我...”
天阳有些迷糊,难道这不是幻觉。还是说,自己之前的经历只是一场梦?
如果那是梦的话...倒也不错。
至少,她还活着。
就在这个时候,天阳忽感手臂好冷,就像把手埋在了雪堆里似的。然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天阳,天阳你快醒醒!”
天阳打了个寒颤,仿佛从深沉的梦境中醒来般。眼前的景象又改变了,棚屋和母亲都消失了,他又回到了黑暗冰冷的地底。
另一边,巫师正不断躲闪着,避开炎兵向它射去的道道光束。
旁边,小鸟的细剑贴着自己的手,那剑上散发的凛寒气息,让血液都几乎要冻僵了。
见天阳眼中重新恢复神彩,小鸟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拿开细剑:“刚才你被催眠了,那个巫师似乎有让人入梦的能力。还好,这种能力只能影响一个人。”
“原来,刚才是梦吗?”
天阳抹了抹脸,指端传来湿润的感觉。他突然有点感谢巫师,至少,它让自己在梦境里,再见到了母亲。
梦里的南菲,对他的关爱丝毫不减......
一声惊呼传来,炎兵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抛飞,摔到了地厅那粗糙的地面上。滚得两滚,步枪掉了出来。
他连忙爬过去想拿回步枪,眼前一花,巫师瞬移出现在身前,人面杖里喷出了火焰。
这片火焰显然跟刚才不一样,它是惨绿色,其中飞舞着片片灰白的光芒,就像一块块霉菌。
腾起的灰斑绿火缠绕着人面杖,朝炎兵的头盔砸了下去。
一把边缘亮起绯红光芒的战刀,及时插进二者之前,磕在人面杖上,把木杖连同那团绿火荡往一边。
天阳伸手将炎兵拉了起来,战刀指着巫师,大喝道:“小鸟,我们缠住它,别给它瞬移的机会。”
回答他的,是一把从巫师身后斜斩而下的细剑。剑身带着凛冽寒气,剑锋还没砍到,巫师身上的深灰织物已经开始爬上冰霜。
天阳也闪前斩击,务求让巫师难以脱身。
巫师只好舞动人面杖,不时从杖身上喷出一条绿火,借此抵御着天阳两人的联手攻击。
在一次逼开天阳之后,巫师杖上的火焰由绿转黑,天阳一惊,叫道:“小心,别让它给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