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高郎中这个状态,怕是受不了一路前往南夷州的艰苦。”
王正阳站出来为高安建说话,直接吓得其他大臣目瞪口呆。
要说群臣为何这么惊讶,原因是王正阳与高安建并没有深厚的交情,只不过前者是后者的上级罢了。
按理说,王正阳单单是高安建的上级,不应该拼着触怒乾熙帝,而站出来为其讲话,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
乾熙帝自然知道王正阳在南夷州三年,吃了三年的苦,所以本意并不想驳了王正阳的请求。
可转念一想,他已经下定决心惩治这些大臣,要是现在突然松口,半途而废不说,势必会引起他们的反扑,适得其反,同时还会助长他们嚣张跋扈的气势。
因此,为了他的计划顺利完成,只能狠下心来驳了王正阳的面子,只听乾熙帝冷哼一声道,“哼!走的到也得走,走不动,抬也要给朕抬到地方,要是路上出了意外…让其自行决解,朕一概不过问。”
自行解决?
听到这话,百官嘴角一抽,心想陛下这真是铁了心,要对付那些与他作对之人,要不然也不会说出此等铁石心肠的话来。
王正阳这一听,立马听出了乾熙帝的决心,没有再继续求情,而是乖乖退回原位,低头不语。
自此,有了王正阳这个先例,群臣更加不敢再有求情的念头,心想吃了三年苦头的王正阳都没能让乾熙帝改变主意,他们更加不可能让其改变主意。
临近退朝,乾熙帝并不想让余下的百官好受,于是再将一军道,“对了,南夷州知州职位空缺,左右丞相,限你们七日内选出合适的人员,要不然…哼哼!”
说完,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直接示意小李子宣布退朝。
乾熙帝离开后,金銮殿内的群臣百官并未离开,而是将目光集中到左相王阳羽和右相何玉山身上。
特别是那些三四五品级的大臣,全部围在两人旁边,一脸可怜巴巴望着两人。
“左相,右相,救命…”
身在金銮殿内,他们不敢如何喧嚣,只能压着声音求情。
王阳羽本就不站派,也不接受贿赂,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人,于是对上这些人的目光,他只漫不经心的说到,“诸位大人让一让,让本相借过一下。”
众人无奈,这个关键时候,他们也不敢真的将王阳羽拦住,要是将他拦住,让他怀恨在心,祸事将至矣!
虽然不敢拦截,但并不影响他们尾随。
于是乎,在给王阳羽让出一条路之后,旁边以及身后,跟着一干大臣。
其中一人抹着没有泪水的眼睛,可怜巴巴道,“左相大人,下官上有老下有小,左相大人呐,千万不能选下官啊…”
这人还未说完,另外一人插道,“左相大人,下官也是,下官那老母亲今年已经七十有八,要是下官离开了京城,期间下官那老母亲要是有什么闪失,下官怕是连她老人家最后一面也见不上啊!左相大人,千万千万不要选下官…”
这人话音刚落,队伍中便有人站出来质疑道,“和大人,本官依稀记得,半个月前令堂不是刚刚过五十大寿吗?这会怎地就突然七十有八了?”
和良吉恶狠狠瞪了一眼说话之人,一脸地愤怒,随后肯定道,“杨大人你这肯定是记错了,本官家母确确实实已经七十有八…和某怎么可能说谎呢?”
“不对吧!和大人,本官半个月前还受邀前去参加令堂的五十大寿,怎么可能记错,肯定是和大人记错了吧?”
“你…”
和良吉还想说什么,可却被王阳羽出声喝止道,“好了,不要再吵了,皇宫之内,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王阳羽此话一出,众人立马住嘴。
与此同时,还在后边的何玉山,身旁也聚集着一群人,但与王阳羽不同的是,不管是谁站出来求情,何玉山脸上始终挂着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嘴里只说两个字,“好说好说…”
而立在一旁的李承佑,并未上前与左右相谈交情,他的眼神不停变换,目光看向王阳羽离开的背影,神色凝重,心里似乎在做什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