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和犀利的一番言论,道出了增加岁贡一事隐藏的弊端,让众人闻之色变。
乾熙帝越听越觉得此事不对劲,原本觉得北方胡人不过是想要多一些钱罢了,并没有深思这其中隐藏的利害关系,如今听东方和详细道来,才觉事实并非如此。
特别是东方和那句,倘若长期以往,大乾王朝又该如何?
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去年轻易点头同意增加岁贡,才造就大莽贼子故技重施,再次要求增加岁贡。
乾熙帝声音低沉道,“哦?如此说来,东方大人并不赞成增加岁贡一事,其他人对大莽增加岁贡一事可还有?”
兵部尚书尚景山说道,“陛下,东方大人或许言之有理,可若是我朝不增加岁贡,大莽使者一定不会满足,大莽也不会善罢甘休,要是因这增加岁贡一事而引起战乱,我朝又当如何应对,难不成要挑起战争不成?”
此言论一出,金銮殿内议论纷纷。
“是啊!要是不满足大莽使者的要求,他们回去铁定会派骑兵骚扰我朝边疆。”
“大莽铁骑势如破竹,我朝骑兵势弱,怕是会是边疆陷入困境。”
凌云注意到前面坐着的两人,不论朝堂如何喧嚣,这两人既不同他人交头探耳,也没有开口说话,始终眯着眼睛,不动如山,好似入定的僧人一般。
…
看着下方逐渐混乱,窃窃私语的众人,乾熙帝声如洪钟道,“肃静。”
众人一听,顷刻间闭上嘴巴。
待下方安静下来,乾熙帝这才看向最前方两人,以不容抗拒的口吻下令道,“两位丞相连同兵部,不日拿出一份章程出来。”
被点名的两人以及兵部不约而同道,“微臣遵命。”
得到答复,乾熙帝不在这件事上纠缠,直接脱口而出道,“除去此事有待商榷,可还有其他事上奏?”
金銮殿又是一阵安静,不多时凌云见到一个熟人,犹犹豫豫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我等的俸禄一事,不知何时发放?”
“哄~”
此话正是凌云的上级,翰林院的翰林学士王成运所说,此话一经说出,金銮殿内又是一阵哗然。
从这不难看出,扣押俸禄一事已久,大家都已经产生了怨言,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罢了。
如今有人提起,他们都暗暗决定,绝对不能再让这件事,同上个月一样不了了之,否则下次再提起,那便会是下个月的某日。
乾熙帝蹙眉一瞥,看向王成运的目光极为不善,想来是因为他的提问,触怒了乾熙帝。
只见乾熙帝面无表情,不咸不淡道,“此事朕之前不是说过,让你们找户部吗?”
见到乾熙帝习惯性将此事退给户部,立马有人跳出来说道,“陛下,户部尚书一直不肯发粮,微臣实在不知他是何居心。”
“是啊!陛下,东方大人扣押我等几个月的俸禄,简直就是居心叵测,还请陛下为我等做主。”
有一个人站出来,必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以至于苦苦期盼发俸禄的人,都陆续站了出来,一同向乾熙帝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