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岛,淡水港。
当那艘伪装成货船的装甲舰驶离后,一人从沿岸商店的后方走出。
太阳帽,墨镜,花裤衩。
再加上那粗犷的外型和唏嘘的胡茬,这是标准的沙滩大叔。
这名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神盯着迷雾笼罩的远方。
他叫王汉,白银王家的王。
昨天从早盯到晚再到今天清晨,那艘货船都始终保持着和淡水港大概50米的距离,既不靠岸也不补给。
这岂止是谨慎,简直是谨慎过头了!
整整一天,完全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
直接强攻?
再怎么说这也是官方的港口,对方还是东升之城有头有脸的家族,里面藏没藏着战王都两说。
眼看这艘货船离开,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王汉的心里依旧有股邪火无法发出。
如果现在追上去,只要能撕开装甲舰的力场,任务同样可以完成……
去还是不是去?
唯一需要赌的地方就是船里武者的实力。
王汉的眼神阴晴不定。
最终他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还是向东家汇报吧。】
王汉重新戴好墨镜大步向外走去。
“这位老板,你这摸了半天的槟榔还要不要啦?”坐在收银台后的阿姨顿时不满意了。
王汉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滚!”
“你怎么能骂人呢!”
那位妇女立刻不依不饶起来,可看着王汉那魁梧的背影,一阵阵心悸感勇气,她终究还是不敢追上去。
等过了整整一分钟,那股心悸感终于消失。
仔细一看,那包槟榔竟然被撕开了个小口子,里面俨然已经少了两枚槟榔。
这位四十多岁的女店主顿时叉腰站在门口,指着早已不见人影的沙滩破口大骂:
“老娘咒你不得好死!”
“到海上被水淹死,被雷劈死,连个槟榔都偷。”
王汉当然听不到了,此刻他正驾驶着一艘摩托艇在海上风驰电掣,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槟榔。
如果听到那句骂声,他不介意将那个聒噪的女店主按死。
战王不可辱。
拿你两个槟榔怎么了!
迷雾常年覆盖海洋,凶险未知,王汉却在里面肆无忌惮。
通讯耳麦被他随手取出捏碎。
简单的沟通后,和东家的意见已经达成一致。
一路随行,就在宝岛背部的花瓶屿出手!
……
……
伪装成货船的装甲舰,刚刚驶入海中就开到35节的超高航速。
白晋坐在会议室里,手里的折扇旋成了幻影,那张懒散的脸上此刻满是郁结。
“我堂堂白家接班人,押货押的连港口都不敢上了,我说老郭咱们是不是谨慎过度了?”
郭光之坐在长桌对面,目光平静,闻言不慌不忙的给倒了一杯茶水。
“如果不是上个月在港口提前布下的暗子,根本不可能知道岛上有人在留意我们。”
“现在的局势是敌暗我明,标准的劣势局。对方没有贸然出手,只能说明是在顾忌我们的实力。”
“为什么顾忌?因为我们一丝一毫的力量都没有显露,未知的才是最强的。”
郭光之说话时心平气和,就像一名在和你安静讲道理的书生。
平日里白晋是绝对受不了这种枯燥语言的,但现在他却发现老郭的话带着莫名安抚人心的力量。
【果然听多了以后就麻木了吗?】
“画眉,给我按按太阳穴,本少爷头疼。”白晋向后一仰,示意自家小侍女不要偷懒。
画眉对自家少爷从来都是最有耐心的,柔柔的应了一声。
“老郭,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