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潘金莲至从嫁给武大郎以来,日日在家揉面操持家务,武大郎又没个情趣,每天熄灯倒头就睡,天亮就挑着担儿出门,虽时常有周边泼皮叨扰,但像西门庆这般家世和相貌的追求者却不多。
好女也怕人缠。
这种变着法儿夸奖她的话儿听在耳中彷佛让她醉入在一个虚荣的梦中,让她舍不得醒来,只想在里面多呆片刻。
“大娘只管去便是。”
不一会,酒菜端了上来,有道是酒是色媒人,到了此时潘金莲仍不走,事儿又向前成了几分。
西门庆内心更加火热起来,他端着酒杯不断地敬酒,“娘子满饮此杯。”
潘金莲谢道:“多感官人厚意。”
王婆又在旁边劝道:“老身知道娘子善饮,且放开怀抱来吃。”
不一会,已酒过三巡,潘金莲两个面颊早就泛起了一层红晕,只把西门庆看傻了。
他知道事儿已经八九不离十,连忙用眼神催促王婆走人,后者也露出计谋得逞后的狐狸笑,她装腔作势的拿起酒壶摇晃了一下,“哎呀,正要吃酒,却又没了,可别怪老身没款待好两位恩主,这便去再打一壶好酒来。”
西门庆豪气的掏出怀中的五两碎银子,直接拍在桌面上,“干娘且拿去。”
王婆道了谢,起身时又瞥了二人一眼,知道潘金莲已动了情,内心阴暗的嘲笑了一声后,出门直接将房门反锁住。
里面就算一会弄得震天响,她也不打算开门了。
屋内一下子只剩下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是个傻逼,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西门庆知道事儿果然如王婆所料那般,又成了几分。
他也懒得在装腔作势了,直接用袖口打翻了桌面上的一双快子,正巧,那快子落在了潘金莲脚下。
西门庆弯下腰,心花怒放的一把捏住了潘金莲的一只三寸金莲,在上面揉了几下。
正垂着头内心陷入美梦挣扎中的潘金莲一下子被捏醒了,她勐的一怔,脑中不知何时滑过许诺的身影。
这西门庆有一副好相貌,许诺也有。
嫁给西门庆也是做妾,答应许诺的条件也是做妾,同样是做妾,为何要选一个家中有五六房妾室的人?
西门庆家中有万贯家财,但许诺如今在县衙当差,贵为都头,想来以后也不愁吃喝。
何况,许诺还有打虎的名声,一身本事,在哪里都有一口饭吃。
有道是凡事就怕个比较。
有了比较,似乎西门庆的优势和条件也没那么好。
潘金莲如今的选择多了一条,整个人更加变得取舍困难起来。
她倒不是讨厌西门庆,而是脚是女人身上最敏感的一个部位,从三寸金莲这几个字上面就能看出来脚对一个女人贞洁的重要性。
若是此时再不吭声,被对方得了手后,就再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机会只有一个。
想通这些后,潘金莲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官人,住手,奴家岂是这种随便轻薄之人?”
西门庆从地上站起来后,还只道是潘金莲脸皮薄,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他也不忍了,直接一把将对方扭起来,直往旁边的床上推。
哪知等待他的却是啪的一个响亮耳光。
“大官人,你若再不住手,我可要喊了。”
西门庆被这一耳光打懵逼了,王婆不是说对方此时不走,事情便已成了七八分吗?为何对方还有这么大的反应?
是哪儿出了问题?
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就此放走眼前小娘子,西门庆有一种预感,自己再也难以得到他了。
索性将牙关一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强来。
“大官人,别这样,我叫人啦。”
“来人啊,救命。”
王婆此时正坐在院门口,听见里面的叫喊声,厌恶的对着地面吐了一口,“真是一个骚货,装什么装?都这会了还叫嚷有个什么用?”
“早干嘛去了?”
“你便是叫破了天,也没用,等到小船入巷,木已成舟,不从又如何?西门庆在县衙有钱有人,到时候若想留一点脸面,最好还是忍下去。”
“说不得有了这个把柄,更能要挟这个小娘子,以后让她响午来,她便乖乖来,事情传出去后西门庆最多添个风流的名声,而潘金莲搞不好会被浸猪笼。”
这便是这个时代的残酷。
就在王婆洋洋得意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卖梨的郓哥儿冲了进来,他后面还领着一个人,正是身着都头服饰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