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除掉这伤人的猛虎,过冈的旅客自会多起来,这家店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许诺套上T恤,接过对方包好的牛肉,继续讨要称手的物件。
这次他出来匆忙,竟然忘记带上那把大刀,不得不说失算了。
不一会,店小二用木盆端着一堆家伙冲了出来,许诺端详了一会,发现都是一些厨房里面剁肉的物件。
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分量都太轻。
许诺朝四周瞥了瞥,突然看见墙角下的树桩前搁着一把劈材的柴刀,拿在手中挥舞了一下,约莫有10多斤重,比那些菜刀靠谱多了。
“就这个了,你们可派人前去县城传话,我今日便帮你们除掉这头大虫。”
两人虽惊叹许诺的腿上功夫,但对他能否除掉大虫仍有些将信将疑,店掌柜建议道:“好汉,这附近还有七八名猎户,相约正好进山用陷阱灭虫,不若你稍作休整,我们去将他们寻来给你做个帮手?”
“不用了,那大虫只有一头,我便一人去会它,用陷阱诱捕算不得好汉。”
许诺说完便走,同时嘱咐二人去县城报信,免得再派其他人进去送了性命。
许诺只是晚了武松四五分钟,没想到往前赶了几步后,正好瞧见武松步伐蹒跚的斜靠在前面的一块岩石上。
他见许诺跟了上来,胆大心细的说道:“我知你也要过冈,特意在前面等你,那店家肯定也劝过你,我走南闯北,这种黑店见多了,你若再过一会不过来,我便回去寻你。”
说完拍了拍胸脯,“你放心,便是里面真有大虫,哥哥我也保你无恙,带你一同过冈,绝不半路抛下你一人。”
许诺也不说破,只是拱了拱手道:“如此,便多谢哥哥了。”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结伴同行。
行了约莫四五里路,来到冈子下。
见一大树,刮去树皮,留下一片白,上面写着两行字。
武松也颇识几字,抬头看时,上面写道:“近日景阳冈有大虫伤人,但有过往客商,可于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伙成队过冈。切莫自误。”
武松看了,对着旁边的许诺笑道:“这是那酒家的诡计,惊吓一些客人,便去那厮家里歇息。我却怕他个鸟!”
说吧横拖着梢棒,便上冈子来。
此时已有申牌时分(下午3-5点),天边这轮红日缓缓西斜,正厌厌地相傍下山。
武松乘着酒兴,只管走上冈子。
走不到半里多路,见一个败落的山神庙。行到庙前,见这庙门上贴着一张印信榜文。
武松又立住脚,上面写道:
“阳谷县示:这景阳冈上新有一只大虫,近来连连伤人性命。今责令各乡里猎户成群结队打捕未获。如有过往客商人等,可于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伴过冈。其他时间切莫单身过冈,白日更不许过冈。恐被伤害性命。望各位知晓。”
武松到了此时,连番赶路之下,早就出了一身汗,酒意已经消减了几分。
他杵在地上暗暗思量,“前方恐怕真有大虫。”
“不过我已经到了此处,若此时回转,凭白让那店家耻笑一番,还在新认识的小哥儿面前丢了份子,不是好汉。”
前面连番口出大话,回去是肯定不会回去了。
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怕他个鸟。
武松将身上的毡笠儿背在脊梁上,又将梢棒夹在肋下,回头叮嘱许诺道:“这位哥儿莫怕,你且跟好我,我帮你在前面探路,若真有大虫,也是先伤我,你可自行逃命去。”
到了此时,随着武松的酒意渐渐苏醒,口气也越发小了。
常常听闻有大虫伤人,却不见有那打虎的英雄,久而久之,便是一身武艺在身的武松也谨慎起来。
许诺却反而放开了手脚。
他四周巡视了一圈,见此处地势略微开阔,正好用来击杀那大虫,总比在树林间被对方暴起伤人要好。
回头再去看这日色,已渐渐地坠下地平面,此时又是十月的天气,日短夜长,天色容易黑,不如就在这里引虎上钩好了。
“还未知晓哥哥姓名?我乃许诺,也是周边人士。”
武松见许诺有胆量陪他上冈,也对许诺有些许好感,爽快回道:“我老家就在附近的清河县,家中有一长兄,我年轻时独自出去闯荡,一去多年,也不知兄长成亲了没有,此番回来正要去清河县找我哥哥,你就唤我二郎好了。”
“二郎,这会天色已黑,走夜路忒不安全,不如留在这里休息一宿好了,我知哥哥神勇,一会打杀大虫还指望哥哥出力,正要养足精神,不若让小弟放哨,哥哥先休息一会。”
武松大喜,自顾自的找了一块光溜溜的大青石,把那梢棒倚在一边,放翻身体,仰头就睡,口中却说道,“哥哥正有此意,就有劳许哥儿了,一会但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唤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