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此时心中半是羞愧,半是惊喜,他见这吃人的畜牲在许诺手上讨不得半点好处,心中的恐惧之情渐渐被压了下去,浑身上下也涌起了一丝胆气。
“许哥儿,你可曾被伤到?需不需要我来帮忙?”
许诺摆了摆手道:“武二哥身上可有携带火石。”
武松被问蒙了,他眨了眨眼,不明白许诺为何有此一问,眼前还有一头吃人的大虫未解决,为何突然问起火石来?
许诺不等他多想,又说道:“一会我将这畜牲逗玩一会,再将它打死,你去寻些干柴来,用火石点燃,用石块砌成一个灶台,一会就割下这畜牲身上的两条后腿下来吃。”
“对了,武二哥身上可有盐巴?”
武松再次愣了愣,总感觉眼前的节奏有些不对劲。
大虫还在眼前,怎么就商量起吃食来了?
出门在外,少不得在荒郊野岭夜宿,这火石和盐巴都是必带品。
“盐巴和火石为兄身上都有,只是缺了美酒。”
武松不知不觉中也被许诺带偏了节奏。
“无妨,我出发前,与那店家提前协商过,明日我们少不得回转一趟,到时候在喝个痛快。”
两人若无旁人的逼逼叨叨了一会,不像是在林中斗虎,反而像在参加一场烧烤大会。
眼前的大虫双目中一片嗜血,早就被仇恨塞满了大脑,它见许诺身法灵活,一时间拿捏不下,腹部下的伤口反而不断在给它提醒眼前的局面十分危险。
它目光一转,落在青石后的武松身上,顿时撇下许诺,径直向武松扑来。
“好你个畜牲。”
常言说得好,人的胆量也会随着环境不同而变化的。
跟好人学好人,跟坏人学光棍。
若是武松独自一人面对这头勐虎,逃跑无望的情况下也会殊死一搏,此番又见许诺完全不将这畜牲当一回事,还和他提前商量起之后的烧烤晚宴来。
他心中最后一丝惧怕之情也被压了下去。
既然许哥儿单人能搏虎,我也可以。
“看打。”
武松整个人在青石后立定,待勐虎扑过来时,抡起手中哨棒迎面就噼。
啪嗒一声。
哨棒与勐虎的利爪正面刚在了一起。
只是一扑,武松的哨棒便断成了两截,那畜牲身上的巨力借着冲劲,掀得他连连退了两步。
武松偷偷拿眼去望那老虎的腹部,果真见一条长若一尺上的伤口,随着老虎的动作,地面上不断有鲜血洒了下来。
武松心中暗暗吃惊,这许哥儿怎如此厉害,我竟连一头受了伤的畜牲都斗不过,实在是差许哥儿太远了。
老虎一扑不成,知自己已时日无多,腹部的伤口彻底激发出了它身上的凶性,它也不逃了,对着武松又是一扑。
武松手中哨棒断成了两截,此番赤手空拳,冷不丁被勐虎一把扑在身下。
他知此时已到了生死关头,腰腹一挺,抱着勐虎又翻了上来,随后拽住脖子上的虎毛,挥拳便打。
连番打了四五拳后,老虎吃痛之下一把将武松掀了下来。
它尾巴一夹,平生第一次生出了逃跑之意。
许诺早就堵在了它前面。
勐虎慌不择路之下,径直向许诺这边扑了过来,只见许诺整个人在平地一转,先前手上的柴刀不见了。
他双手在地面一撑,整个人豁的一下矮了下去,等到老虎从他头上扑过时,双脚不知道从哪里伸了过来,一记冲天炮,踢在了勐虎的腹部之下。
老虎扑过来的势头硬生生被打断了,整个身子蜷缩在半空中,喉咙中再次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让武松大开眼界的一幕出现了。
许诺整个人落地后,再次弹起,这次的速度比之前更快,砰砰两脚连续踢在勐虎腹部下,整个人好似变成了一杆标枪,拔地而起,钻在老虎的腹部,一脚快似一脚。
一连踢出去七脚后,一人一虎才从天上分开。
这是许诺从黄飞鸿身上学来的秘技——佛山无影脚。
今日让这畜牲尝了鲜。
许诺落地,身上早就淋满了鲜血。
不过这些却不是他的,而是那头畜牲的。
在看那头畜牲时,腹部已经被踢成了软泥,先前的那处伤口彻底被撕开了,里面的肠子洒满了一地。
死得不能再死了。
武松一时间纳头便拜,“许哥儿真乃神人也,这畜牲力气大的很,今日若不是遇到许哥儿,我怕是已经死在了这畜牲嘴中。”
“许哥儿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这畜牲的命中克星。请受我一拜。”
武松也并不是完好无损。
刚才和这畜牲过了两次手,第一次断了哨棒,第二次胸口被利爪划破了好几处伤口,只是都不深。
两个照面就伤了他的畜牲,没想到就这么被许诺轻松挑逗,最后更是一脚送它归西。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