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许诺双腿落地。
而龟田镇北,则像个死鱼一般直接双膝着地,向前跪着栽倒下去,伴随着的,还有他口腔中发出的惨叫声。
下方观战的人群,一时间直接惊呆了。
以至于偌大的体育馆,甚至听不到其他一丝杂音, 只有龟田镇北压抑又痛苦的哀嚎。
旁边的裁判愣了足足三秒后,才想起要将哨子塞进嘴中。
许诺似乎早有预料一般,直接临空一跃,在裁判口中哨子响起前,双膝如锤,临空跪在龟田镇北断裂的脊椎处。
咔咔咔……
现场再次传出3声毛骨悚然的骨裂声。
就好像贪吃的小朋友, 直接掰断了手中的鸡腿骨。
许诺气定神闲的站起身,他左右看了一眼, 若无旁人的弯腰拍了拍腿脚的灰尘,最后才拿眼去看杵在一边吓傻了的场上裁判。
好像再说,“比赛已经结束了,现在可以吹哨了。”
这名南棒裁判从呆立中回过神来,他偏过头,不敢去看许诺的目光,不知怎滴全身一哆嗦,打了个寒颤,一股尿意从裆部涌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的冲到龟田镇北身边,装模作样的查看了一翻,对方的身子软绵绵的趴在地面,双膝仍旧跪着,双目不甘的圆瞪着,口腔中喷出一团尚未凝固的鲜血。
上半身和下半身好似脱了节。
最主要的是,整个人已经没了一丝生息,死的不能再死了。
“嘟……”
裁判惊悚的瞥了瞥旁边的许诺,机灵的伸手向台下的医疗队一指,再次吹响了口哨声。
很快, 台下的医疗队抬着担架冲了上来。
但是现场的所有人都知道, 龟田镇北死了。
现在只不过是尽人事安天命,按照事先设定的流程走一遍。
许诺默默的朝擂台下霓虹代表队方向瞥了一眼,缓缓走下台,原本围在通道口的10多架长枪短炮好似集体哑了火。
众人一声不吭的默默向两边散开,给许诺留出了一个通道。
许诺淡定的穿过通道,一步一步沉稳的向不远处的选手休息室走去。
从这一刻开始,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藏不住了。
那又如何?
既然躲在神农谷都避不开名利和利益的纠缠,那就索性直接摊牌,从今天起,他许诺,正式迈入华国宗师的行列。
和那些七八十岁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的宗师相比,现在的许诺只有20多岁,还处于当打之年。
他相信一些人能看清隐藏在他身上的巨大价值。
许诺一面思索,一面来到通道口。
在选手通道门口,立着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工作人员,原本二人靠在墙上松松垮垮,等许诺看过来时, 二人好似打了个机灵,一下子挺直了身体,恭恭敬敬的站在两边, 像个保安。
其中一人嘴巴张了张,他内心有个冲动,很想大声的恭喜一下许诺。
但他又明白,自己不够格,只得将这股冲动默默闷在心底。
“许师傅,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多休息一下?”
负责后勤工作的杨春梅突然从华国选手区小跑的追了过来,在通道中追上了许诺。
她偷偷向着许诺打量了一眼,视线在许诺的一双腿上悄悄停留了片刻,面色上一片小心,任谁也想不到,这位一直低调不起眼的选手,刚刚在众目睽睽下,出腿异常果断凶狠,直接不给裁判吹哨的机会。
就这么简单直接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一个人。
而且是光明正大的。
因为双方登台前签订了生死状,又在擂台上,对方没有任何事后追责的理由。
简直是刷新了杨春梅工作这么多年来的三观。
这也太凶残了。
许诺进了休息室后,很快的脱掉鞋袜,将裤腿挽了起来,泡进一通被工作人员事先准备好的冰水中。
杨春梅见许诺没吱声,丝毫不敢有半点埋怨,而是继续陪着小心解释了一句,“下午还有一轮比赛,杨初长担心你体力消耗太大,所以特意派我来问问你的意见,看你还有没有其他吩咐或者要求。”
按照约定,下午的第二轮比赛在4点钟开始。
中间留足了几小时的休息时间。
杨春梅此番过来,完全是多此一举。
但杨初长自有他的用意。
之前因为轻视许诺来至民间,并不看好他,将他安排成了田忌赛马中的弃子,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许诺刚才表现出来的恐怖爆发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选手,此番在杨初长眼中的价值,又完全不同了。
他之所以不来,是避免尴尬。
这才派杨春梅过来,充当一下沟通的润滑剂,同时也将重视许诺的信息间接的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