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快吃完了,酒壶倒了倒,把最后一口也灌进喉咙里。
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闭上了眼睛,靠在那里小憩。
“大叔。”李曦宝忍不住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高湖人不都知道吗。”
“大叔是高湖人吗?听不出的你的口音。”
“江湖人不能有口音。”
“也是,要是有口音的话,那就太好辨认了。”李曦宝想想前世看过的那些漫画小说,突发奇想,“大叔,你不会是个杀手吧。还是劫富济贫的侠客?是不是除暴安良,然后被歹人追杀,就一路到了我们高湖。”
李曦宝叽叽喳喳,那男人果然皱了皱眉头,他睁开了一只眼睛,“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话。”
“呃……大叔不喜欢我说话吗,那我就不说了。”李曦宝道:“那大叔你在这里休息,我到隔壁找我娘睡可不可以。”
“不可以。”
“噢……”李曦宝收住了这个心思,一个人待在这屋里实在太无聊了,于是拿出冲哥送给她的木质小人,照着书上的教的扎了又扎。
一边扎一边念着穴位的名字。
男人更不耐烦了。
这小孩崽子怎么就不能安静一会儿。
男人起了身,又看了李曦宝一眼。
李曦宝察觉到他的视线,回视回去,“大叔,你怎么了?你要不要喝水,我家还有很多点心。”
“不用了。”男人又深深看了李曦宝一眼,“告辞。”
随着话音落下,李曦宝只感觉一股北风从窗外扑面而来,男人就这样翻窗跳了出去。
李曦宝跑去窗边四下张望,早也看不见男人的身影了。
这大叔……
李曦宝关上了门窗,把床单揭下来丢进脏衣筐里,换上了更干净的才躺了下去。
想想刚刚的经历,李曦宝就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
虽然她嘴里喊着大叔,实际上她也看出来了,这人年纪也就二十来岁,和袁奂清袁大人差不太多。
可能是经历不同,整个人的气息也不同,比起袁大人的清明正气,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行走在黑暗中的杀气。
就是因为这一点,李曦宝才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再想想,江湖人不会在任何一个地方多做停留,估计也就一面之缘的事情。
李曦宝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翻过身,把赚来的银子收起来,就睡了过去了。
次日晨起,又是被鞭炮和烟花爆竹声惊醒的,李曦宝迷迷糊糊的就被孙翠花从床上抓起来了。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拜访邻里就忙了一整天。
过年了,李曦宝作为柳夫子和唐夫子的得意门生,自然也背上一份大礼去谢过他们。
忙完这些,这个年就过去了。
李曦宝跟随李大山又回去了牛头镇一趟,这一次看见李大河家的饭铺开的很好,也看见了村子里的纺织坊办的如火如荼。
不出意外,李家准备要在高湖开上一家布铺,专门来售卖村里织出的布匹。
好事连连。
李家这一家子都乐出了一脸褶子。
李富贵私下把李家的财力好好算了一番,现在李家的财力都已经快赶上当年牛头镇的王善财家。
现在就是喊上李家一声李财主也是不过分的。
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李家就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