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把庄里的大夫请过来,要快。”
话没说完,人就没影了,直接骑马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大半夜的,在“归云庄”里一路疾驰,怀里还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而且陆威他们,两百人还在后面跟着进庄。
你让那些看门的,巡夜的,都怎么想?
好吧,你们愿怎么想,就怎么想,谁让他是少庄主呢。
进了自己的卧房,陆冠英轻轻地把那女子放在床上,院子里的丫鬟也惊醒了。
“少庄主,您这是......”
陆冠英没理会她们狐疑的目光,直接吩咐道。
“快,你们去找一套衣服,里里外外都要,进去两个人,给里边那个女子把湿衣服全换下来。”
丫鬟们也不敢多问,只好听话照做。
只是,在给那女子换衣服的时候,发现此女不仅浑身湿透,衣服还被扯得一条一条的。
心想:咱们少庄主至于吗?想要女人,“归云庄”里这么多都等着呢。
看着这位昏迷不醒的女子,两个丫鬟莫名地感觉酸溜溜的,恨不得以身相替。
庄里的大夫刘老先生,也终于赶了过来。
大半夜的,老头正睡着了,就被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给叫醒了。
“刘大夫,您赶快进去看看这个病人吧。”
等在院子里的陆冠英,一见到刘大夫,赶忙拉着他往里走。
丫鬟们已经给那女子换好了衣服,这么一折腾,似乎还好受了一些,女子不再抽泣,只是还一直高烧着。
“刘大夫,病人怎么样?”
“少庄主勿忧,此女是因落水遭寒,后来应当受了惊吓,风寒入体,才导致高烧不退,待老夫给她开一副退烧的药,喝下去就好。”
老头抬眼看了看陆冠英,眼神里透露着“怪异”的神色。
“一会儿喝完药,最好让她好好休息一晚,调理几天就会好的,其他的事情,少庄主也不急于一时,呵呵......”
什么情况?这老头的眼神怎么这么“猥琐”?
刘大夫写了一副药方,自有丫鬟过去抓药、煎药,然后让女子喝了下去。
众人都退下了,陆冠英才发现床被那女子占着了。
眼看三更已过,他也懒得再找地方去睡,也担心这女子有个什么闪失,索性就靠在床边,睡着了。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从“归云庄”少庄主的卧房里传出来,打破了冬日清晨的寂静。
无论是在庭院中洒扫的小厮,还是早已准备好早餐,候在门外的丫鬟,都被这声尖叫给惊到了。
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该干嘛干嘛去。
就连门外的丫鬟,也只能继续等着,她们还没听到少庄主的吩咐,不敢贸贸然闯进去。
万一进去了,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场面怎么办?
陆冠英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却略带惊恐的脸。
鹅蛋的脸庞,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闪烁着委屈的泪花。
昨夜光线不好,原来这女子如此美貌啊。
“你.....你看够了没有?”
那女子见陆冠英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脸,尤其还离得这么近,对方的呼吸都能感受的到。
“啊...那个,姑娘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陆冠英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没曾想还带倒了旁边的凳子。
这一个略带滑稽的举动,反而把那女子逗笑了。
她也认了出来,眼前的男子,就是昨夜在自己最无助之时,从天而降,过来解救自己的人。
“姑娘,昨晚你发烧了,在下就自作主张将你带了回来。”
“哦,你的衣服是丫鬟们帮你换的,你原来那身已经湿了,也...破了没办法再穿了。”
陆冠英总算恢复了正常,感觉提前解释一下换衣服的事情。
那女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听着陆冠英的解释,望望周围,判断出这个是男子的卧房,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红晕。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见那女子不说话,陆冠英轻声地问道。
他这么一问,女子才发现自己肚子还真的饿了,似乎快一天水米没沾唇了,就微微地点点头。
“来人,送点早餐过来。”陆冠英冲着外边喊道。
“少庄主——”
早候在门口的两个丫鬟,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那个啥...你们两个伺候这位姑娘用早餐吧。”
陆冠英说完,站起身来,逃也似的离开的房间。
就这样,那女子暂时就住在了“归云庄”。
后来接触多了,两人才发现彼此之间,竟然有那么多共同的喜好。
渐渐的无话不谈,耳鬓厮磨、情愫暗生。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瑶迦,你真要走吗?”
这一日,程瑶迦提出辞行归家,本来她就打算好的,要赶回去过年。
为了“抓贼”,居然跑到太湖来了,眼看再有十来天就过年了,此地离宝应尚有七八百里的路程。
“那我...那我可以到你们家去提亲吗?”陆冠英终于说出了这句心里的话。
“冠英,我当然想让你去。可是,我是全真教弟子,而你却是‘桃花岛’门下......”
就差没说出,“自古正邪不两立”来。
他们两人其实都不太清楚,全真教跟“桃花岛”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恰恰是程瑶迦听丘处机说过,行走江湖要避开“桃花岛”的人。
而陆冠英,却知道全真教的前辈高人,被自己的师公囚禁在“桃花岛”,整整十五年。
鬼使神差的,就让他们觉得,双方的门派和长辈,是绝对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的。
程瑶迦还是走了,即便她是那样的不舍。
甚至都不清楚,此一去,今生是否还有再见之日?
......
“说完了?”
大厅里的众人,安安静静地听陆冠英讲了半年前,太湖岸边发生的这一幕“爱情故事”。
“师公,是徒孙做错了,甘领您的责罚。”
好容易坐着把事情讲完,转眼功夫又跪在了地上。
“哼,没出息的东西!”
“东邪”笑骂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
“乘风,明日你带着冠英,准备一份厚礼,去宝应程家提亲,并把婚期给定下来。”
“默儿,全真教那边,你就给‘丹阳子’去一封信,以你‘桃花岛’少岛主的身份,向全真教求亲吧。”
既然“东邪”已经定了基调,众人也不再说什么,该吃吃、该喝喝,还是庆祝黄蓉的生辰要紧。
似乎没人注意到,陆冠英还愣愣地,跪在地上。
咋就没人管我了?
说好的“正邪不两立”呢?
那么,这半年来,我这担惊受怕的,到底为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