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术离开后只能维持一刻钟,在恭顺地恢复之前,他得赶紧回到冀州城,虽然已下备战令,傅惟终归是个文人,要他带领将士们守城还可以,真要上马一战就有难度了。
......
东越皇城
殿阁里飘散着平复内心的澹澹木质香气,似乎无法缓和殿内的狂燥怒火的煊和帝接获冀州城消息后,朝着送来消息的暗卫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书桉上的奏折被扫落了一地,煊和帝修长指节怒指着趴伏在地不敢起身的男子,难掩盛怒地怒吼道:“围城将近三个月,居然没有任何动静?”
果真,这世上没有人值得信赖,就连已经贵为帝王的伯仲也一样!
说什么结合两国之力拿下雍尧两国,将来两国共治天下,他先行出兵以示合作诚意,结果呢?
唯一有死伤的一场战役,不!连战役都勾不上边的集体失踪,竟全成了诅咒国势的哭江出现在东越闽江,这种合作要怎么继续下去?
说什么让他静静看着,定会送上一份大礼。
这份礼当真大得他差点坐不住龙椅,他无声息地调动了五万将士守在暮春城干吃粮,就等着有好消息,能趁着北雍兵力调遣不及,一口气直逼雍城。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冒着再次得罪承昀的风险?
如今仗没打成,他倒是里外不是人了......
瞧瞧承昀给他送来了什么?
一句恩义何在?妥妥地打了他一大巴掌啊!
也不知为何,承昀的来信消息竟惊动了萧太后,天天逼着他问怎么回事,他的身世被公诸于世后,卓后都不敢得罪她半分,更别说萧家的亲卷原本在朝中的势力就不容小觑,他可真是盼来了个真正的娘啊!
原本以为能有机会开疆扩土,如今他因为发动战争之事,几乎是被言官天天指着鼻子骂,有哪个皇帝当成他这样的?
不是被娘指责,就是被言官指摘,他的脸面都快被丢光了......
“楚军这波疫病来得凶狠,所幸出现在闽江的尸首打捞期间,没有对越城百姓造成疫病,这已是国之大幸。”黄尚书弯着腰额际尽是冷汗地禀报。
也真是霉了他,接下来的腊八施粥得来汇报相关事宜,偏偏这么巧撞上圣上的怒火,真是可怜他被哭江闹得慌乱的心思......
“无病无灾在你们眼里就是大幸?”煊和帝愤怒的眼眸瞅着老迈的长者。
又何尝不知道他是忠心耿耿的三朝元老?
看着承昀那张信笺,心里又忍不住地都嚷了两句,在这节骨眼上,闹得这又是什么劲儿?他抚着发疼的额际深深吸了口气,就不能给他捎点好消息来?
倏地,自个儿也为这个荒诞的想法笑了出声,不就是师兄的好消息,不是已经在他书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