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造的孽跟东越有什么干系?”煊和帝语调里尽是不满。
“因果,不正是如此?今日恶果,又岂止只是昨日恶因?”舒赫又是一声绵长的叹息,“两王相争给四国造了多少恶因,难道还要老道细说?”
厉煊本想辩驳,看着那颀长单薄的背影不由得默了默,他也在东浀城蹲守几年,会不知道其中猫腻?
不过,淳平伯府的藏的东西又不曾浮上台面,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
“圣上既然继承了大统,自然该坦然应对前因。”舒赫再次居高临下且几近鄙视地睨着眼前的男人,“国祚绵延可不是信口开河。”
“那又与朕亲手打捞浮尸有何干系?捞个几具浮尸就能弭平国仇家恨?”煊和帝问那叫一个呛。
“当然不够。”
舒赫果断地应答,反叫煊和帝微微一愣。
“闽江乃东越主要水脉,一路畅行入海,如今不知为何突来了那么多南楚冤死的将士陈尸河面,实话说东越的灵脉已毁了大半,只要多折损一日的光阴,积留的将士便会开始出现哭江的情形。”
他向来最喜欢借势度势,有福缘的自然相扶一把,若像是他们这般不顾民生百态的皇族,当然要想尽办法截了他们的命数。
“哭...哭江?”煊和帝不可置信地愣了愣。
那可是神国传承下来的索魂术,冤死的人们在天时地利的配合下,会短暂出现时光交错的状况,然后集体出现在该被锁命之处。
煊和帝佯装不明究理地质问道:“此次南楚攻打冀州城未战失利,东越未曾派遣一兵一卒,为何要找东越锁命?”
“圣上是真不知取了百烈蛊血,大胆潜入皇陵盗取神国遗物之人,系于恭顺帝与两王密谋?若真不知情又为何独守东浀城多年?”
“因为东越无条件的支应南楚谋划,害了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不光如此奕王几次取出陵寝圣物殓馨蛊,害了多少北雍将士?奕王在得到权柄之后,如何坑害晓夷城的百姓?庐县的惨绝人寰的筑京观,又是多少东越百姓的血泪?”
舒赫淡淡地回望着仍不愿吐露实情的男人,又扬起一抹轻蔑的浅笑,“如今只换来南楚这一万将士的尸身哭江,东越已耗尽了大半的天命了。”
说这些天命轮回煊和帝该说完全不相信的,如若天真有怜见,又怎会让毫无血缘关系的他坐上皇座?
只不过说起哭江,心里仍有忍不住的胆寒……
“道長不是說上天有好生之德……”
“圣上好了吗?”舒赫打断了眼前男人的话语,笑得颇为玩味。
煊和帝被问得一窒,旋即明白舒赫意谓何事,“朕不过是……”
连自个儿都接不了话的保证,听得舒赫又是一阵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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