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相信也不热衷于道学,甚至觉得舒赫不过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既然已不需要再继续研制延髓丹,又留下小院作甚?
况且舒赫本就长年居无定所,一年才来住下几日?
新朝初开,百废待兴,更得秉持着开源节流的政策,怎能浪费人力物力?
寻不着解决之法,江上的水流尸也就这么随波飘摇了,本以为会随着水流缓缓离开越城,令人胆寒的是,水流依旧,那些尸身却没有丝毫移动,似乎赖定越城江岸般的决绝啊!
愁得焦头烂额的城防军,莫可奈何的回禀煊和帝时,整个朝堂都默了默,更别说那些亲临现场的百姓们,回了家全都紧闭门户没人敢出门,原本喧嚣热闹越城,一夜之间人人自危,街道萧瑟得百姓营生也全都停摆。
就在众人愁得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城东酒肆里轰出了个道衣残破褴褛的道人,连小道驴也被扔出了酒肆,一人一驴步履颟顸地走在大街上。
“不过没带够酒钱,至于吗?”打着酒嗝嘴里也没忘哼着道家经文,跌跌撞撞地半攀半揽着小道驴,醉醺醺地走往城门走去。
来到城门口,愁云惨雾的城奕軍一见老熟人,只差没哭爹喊娘的给舒赫下跪,怎么遍寻不着的人这会儿要出城?
几个戍卫那看过舒赫这般酒气冲天又道衫残破的模样?
圣上虽收回了宅院,不是还有紫金御令傍身吗?
一向被梁王奉为上宾的客人,怎会沦落至此?
“舒道长,可让我们好找啊!”戍卫首领差点就给落下男儿泪了啊!
眼前闽江那惨况,如若舒赫也生不出法子,只怕越城危矣!
百姓暂时还有地下水源供应,再过几日,不留流动的尸水渗入地层,带进了疫病,整座城的百姓该何去何从?
“谁呢?”舒赫半瞇地睁开一只眼睛,缩了缩下颌大为不解地瞅着眼前的戍卫问,风凉问道:“越城还有人知道我舒赫?”
“您这不是说笑吗?整个越城谁不认识您?”戍卫不晓得他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只得连人带驴地安置到一旁的城楼阶梯旁。
“一堆没良心的!我才多喝了一壶酒,就把我轰出酒肆了,还说认识我?你少来!”舒赫云袖一挥将人给甩远了。
有求于人的戍卫哪舍得放开人?只得立即欺近义愤填膺地说道:“您说,那家酒肆不卖您面子?卑职马上带人去把他查抄了!”
“当真?”舒赫闻言双眼一亮,拂尘随意指了个方向打了个酒嗝,“不就是那个什么君子笑嘛!嚣张个什么呢?”
戍卫听得嘴角抽了抽,得!君子笑还真的有嚣张的本事,四国皆准的皇商,还真不是他可以随意查抄的地儿。
不过他心知事有轻重缓急,得先把事情给答应下来再说,眼下还是城外的惨况为要,急忙凑近给舒赫递上干净的帕子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