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将永远记住傅同知今夜的英勇事迹。”承昀举盏一饮而尽。
此行,他没有扬名立万的打算,南楚更没有任何人知晓他的到来,他所扮演的角色不过是开启机关的那一人。
媳妇儿没让他占的功劳,他一个军功也不敢占,眼下的他实际应该在西尧驻军里等候傅同知的军令呢!
而且此仗的功劳,本该记在傅同知名下,此举能不能一举歼灭南楚的先遣部队,还得看傅同知这些年督办地下工程的成果,耗费多年在此地劳心劳力的监造之人,本该有他一份功绩。
“世子爷,您可别开我玩笑啊!”傅惟吓得都颤抖了起来。
“不开玩笑,内子的安排就是等着此刻。”承昀指着舆图上楚军所在的位置,“如果各自安好又为何会有徒增杀戮之事?”
今日之事全是恭顺帝咎由自取,如若心存正念,又岂会带着他的子民来受此一遭?
攻城之法乃不得已之法,恭顺帝遣使不为了和谈,竟是笃定破城屠戮之举,威逼胁迫下的和谈,对于冀州城能有什么好处?
如若让恭顺帝首战轻易告捷,拿下冀州城的那日将会是四国灾难的开始,他不爱惜南楚将士,为私欲举国征战,这样的他破坏了四国的和平,又侥幸获得几场胜利,都不敢想那群骄兵会如何凌虐各县百姓。
“内子惜命,爱惜所有不该陨落的人命,但是内子是个择善固执之人,不会拘泥眼下人命而造成更多祸害,如若此战必定要有所牺牲,自然是牺牲引战之人,相信大人能懂得。”
抬手邀请眼前又着急得坐不住椅子的傅惟落坐,承昀再次举杯相邀,率先一饮而尽,又接着缓缓说道:“大人为官多年,相信审时度势的能耐,一定比本世子应对得更为妥帖。”
“那可是一万条人命,本官怎能轻易毁去四国和平?”傅惟心里仍暗暗心惊,原想着只要拖延战事,不承想如今是直接开战啊!
“谁说傅大人毁去四国和平了?”承昀唇线下的凉薄笑意再次浮现,“不过是一名过客路经驻扎之地,目睹了神皇之怒罢了,哪有毁不毁和平的顾忌?”
傅惟瞪大了不可置信地双眼,长指颤抖地指着眼前的男人,“此等悖逆四国正统的话语,你怎么说得出口?”
“傅大人听到本世子说什么话了吗?”承昀星眸里绽着狡黠的光芒。
“你剛剛...你剛剛...”
傅惟的话语消失在冉冉上升的恐惧里,那抹狡黠令他犹如生吞了一把黄连般,苦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到底是得了天兵神将,还是惹了邪魔恶鬼了?
怎么可以把算计他人性命的计谋,说得完全与他不相干的味道?
“本世子所领风尧军虽能日行百里,但是此行须与雍朝祈郡王会军,脚程被延宕了许多,按着既定的行程,眼下才刚刚到达冀州城北面五十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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