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谚不可置信地不解地拧着下颌,呲声连连地问着身旁的清明:“娧丫头到底做了什麽?相家居然真的将他驱逐了?”
想当初,相泽未被冰毒所扰之时,可是织云岛的第二把交椅,痊癒之后,竟被以李家次子的身份赶回北雍?
娧丫头在戏秘盒里关了那麽久,还能把棋局给摆好来下,叫他如何不佩服?
若非亲眼所见,他当真不敢相信,能将一切安排得如此恰好。
她到底是怎么联络的相家啊?这么精确地抓好时间将人给送回雍城?
虽然总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娧丫头前脚刚到归武山,这个李泽后脚也跟着回到雍城……
都不打算歇一歇,马上准备把忠勇侯府也给收拾了?
有仇必报的性子,已经叫人脑壳疼了,报仇的方式还千变万化的叫人发怵……
“姑娘好像对走不了海运跟漕运这事儿,挺在意的。”清明轻轻挠了脑瓜子,凝着眉际趴在屋脊上看着走远的男人。
裴谚不由得嘴角抽了抽,的确,一路回程的路上,都换了几辆马车,换到他们到最后差点都不知道该往哪接人了。
要不是探子来报,今天定能安全地回到归武山,指不定骨头都要被爹娘给拆了,不过那丫头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真有必要这么急切地处理掉忠勇侯府?
雍德帝的四妃都名存实亡了啊!经小黎后一事,这几年哪还有朝臣敢再提开枝散叶之事?
上回指染了承郡王的婚事,新娘都能不着痕迹地被换了人,这回黎祈的婚事哪还有谁敢提及?何况他那病央子能不能活过三十岁还是个问题呢!
几个大臣们只能将希望赌在未来,都忙着物色自家女儿结亲的对象,安排到仅剩的两名皇子身上,甚至连侍妾的身份都不放过,各个想着未来登位之后,没个妃位也能有个昭仪或是修容。
按着德贵妃那至今不显山露水的性子,毫无疑问忠勇侯府是最热络的,毕竟有李焕智在外头运筹帷幄,时不时有不少自动送上门来的小官想巴结。
颜娧从没想着要赶尽杀绝,只不过既然她能活着回来,那么总得把帐给算一算,怎么个算法,还特地交代让他们多看一会儿戏,不急着介入侯府的冲突,让他好好看着利益纠葛下的人性,再来如何处理剩下之人。
只需要保证李焕智能活着就好,这样等到真要秋后算账那日,人证才是最重要的证据啊!
思及此,裴谚生生地咽了口唾沫,害怕地抚着发颤的长臂,那得有多大的怨气啊!果真,娧丫头自小都是不能随便得罪的那一个!
凝望着那个李泽的背影,轻挥剑指,便见几个暗卫远远地跟在身后,这才回头询问道:“侯府那儿可安排好了?”
“回少主,宅院赁在侯府後的两条街外,工队已经挖好了地下通道,就等着李泽的下一步。”清明指着南市大街上正不停逃窜的小乞儿,“庄子里挑拣来的小娃儿要撞上了。”
有什麽比救命之恩来得动人热泪呢?
如若什麽人手都没有,他怎么在雍城里做事?他们自然也安排好了人手,要送李泽一个可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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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看着停车场的花花草草又开花了,突然发现~咦又过了一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