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不惧流言蜚语留下孩子, 自然不会做一些危及胎儿之事, 放不下心也就偶尔偷偷探望, 乖乖等着儿子来消息就好。
“歌儿长大了, 这次不需要我们收拾善后。”清沅轻轻地落下一吻,撒娇说道:“夫人找间好客栈,帮为夫收拾善后可好?”
清沅没等回答,早已揽着红着粉颊的妻子跃腾在飞檐之间。
该铺的路已经完成,人也到闫茵屋里了,谁见了心仪之人受了一身伤,心里真能不在乎的又有几人?要是伤成这样都没给闫茵心软的机会,那儿子才是前路漫漫啊!
如今该担心的已经不是儿子了,儿媳妇胎像看着不是挺好啊!现在想想怎么让儿媳妇孕期好过些,应该比什么都实际!
……
将昏迷的男人收拾干净,换上干净的里衣,伤口不再濡湿衣裳,已是两日后的事情,闫茵累得瘫坐在花梨木圆桌旁,久久不愿移动半分。
以蛊虫清创换药又耗费了整整一日夜的时间,到了翌日清欢还发起了高热,不请大夫还真没完了。
真不知道清歌的爹娘怎么狠得下心,他的背后当真伤得没一块好的地儿,忙活了整整三日,闫茵已开始怀疑人生,为何被抛下的人还得照顾他呢?
虽然心中颇有不快,看着满是伤痕又昏迷不醒的男人,不得不说她真心软了,或者该说她的心思从来就没学会怎么怨恨一个人?
撇了眼榻上的男人,她无奈地幽幽叹息,只能怪罪自个儿没用,谁让师父教的就不是作奸犯科的蛊术呢?
饶是她能存一些坏心思,也不至于如此苦恼。
“姑娘,用膳吧!”
鹃儿小心翼翼地端来仍冒着烟的粥糜,掀盅时溢散在室内的清新岩香缓缓溢散,叫昏昏欲睡的闫茵唤回了些许精神。
对吃得从来没有抵抗力的她,最近可以说饱受摧残,所有爱吃的食物,入了嘴总是味道搭不上,强迫吃下去的结果,又是吐得整个人气力全消。
不知道上辈子欠了腹中胎儿什么,至于这么折腾她?
带着淡雅岩茶香气的粥糜,吸引了她的注意,许久没有对食物有这般冲动了啊!饿得发颤的双手缓缓接过银匙,舀了一小匙聊慰翻腾已久的五脏庙。
没有熟悉的恶心涌上喉际,两主仆相视而笑,缓缓地进了二口、三口,直至小盅见底,鹃儿才松开紧握的双手,欢欣鼓舞得只差没敲锣打鼓。
“姑娘终于用膳了!”鹃儿眼底尽是喜悦,不忘夸讲道,“新来的厨子真厉害!”
“能想到将岩茶兑入粥里,你们也想破头了吧?”淡雅香气安抚了躁动不安的脾胃,如今鼻尖还溢散着淡淡的兰花香气,人舒坦了,闫茵唇际也扬起暖暖浅笑。
来到越城本就还没来得及适应水土饮食,如今又没停的害喜,可真把一众厨子们难倒了,每天想方设法的料理各种膳食,招呼肚子里的小崽子。
没再呕出胃袋里的东西,不光鹃儿开心,她也松了口气。
“我娘说头几个月总是不好过,得把姑娘胃口给想法子养回来,否则伤了根本,接下来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鹃儿雀跃地凑近主子身旁,大剌剌地伸手触摸还未见隆起的小腹,“小主子再等等啊,新来的厨子把主子的脾胃照顾好了,鹃儿一定把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都给主子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