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的从怀中掏出方帕递予,吴昕眼角莫名地抽了抽,差点被吓跪了,双手悬在空中也不知该不该为师妹拭泪,心慌地安慰着。
“师父老人家不在了,妳只身回剪忧山,身边没人照应也不是个办法,养胎期间出了什么事儿,不是让师兄们更不安心?留在我们身边,见得到人才安心,不理那个混小子就好,好不?”
无路可退的抱着锦盒落泪,方帕不停地抹也没见停下,闫茵心里一肚子委屈无处可说,如今被师兄戳破想回北方舔伤的思维,哭得更加伤心,顾不得难堪,吸着鼻子点头应答。
“好。”
“越城虽然不是个好地方,小师妹挑这风水宝地作为镖局还是不错的,小师妹短时间离不开東越,妳暂且安心在此养胎,师兄好容易请来了个懂食补的厨子,正好在这段期间给妳备膳啊。”
实话说,犯了错要惩罚师妹的事儿,谁真动真格了?哪个不是嘴上说得酸爽罢了?吴昕讨好的哄着泪人儿,深怕这会儿有哪个师兄来,以为他欺负了师妹,那就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茵儿都听师兄的。”闫茵试图止住眼泪,答应过小师妹不再爱哭的。
身为师姊这次也自觉着实过分了,没问过她的意思就办了她的兄长,还叫人家给抛弃了,这事要是传到她那儿去,脸都丢光了……
吴昕见着在外面候着的小丫头,连忙伸手招了进来,清了清嗓子,慎重道:“好生照应姑娘,一切以姑娘的需要为优先,清楚没?”
小丫头连应答都不敢,躲在闫茵身后拼命点着头,怯生生地扶起主子就要回院子,便又听得吴昕喊着。
“师妹,前程往事放下吧!记得换上。”
再次将装有玉面的锦盒递上,怎么说也成为戏伶那么多年,心里也明白闫茵的顾忌与心伤,日子终归还是得过下去。
如若师妹真要留下小崽子,换上原有的脸面重新过日子,于她才是最好的。
闫茵抹去泪痕,抱起锦盒,扬起释怀的笑颜,“茵儿明白。”
剪忧,剪忧啊!身为剪忧山的门人,怎能忘记师父的教导?
烦忧可剪,忧思可忘,不该被心忧耽搁了不断前行的人生。
会的!
师父的教导她一直以来都铭记在心,即便没有清歌,她也能过得好好的。
……
啪——
幽静的山林官道传来清晰的鞭打声,伴随而来的是苏萌的数数声与清沅豪迈的命令声。
清歌手拉着板车,每走几步背后皮鞭声立即不留情地袭来,丝毫不敢懈怠地加大步伐,往越城的方向前行,深怕不小心又惹恼了车上的爹娘。
“一二三四五。”
“拜——”
“一二三四五六七。”
“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