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邛
黎莹这些年受的苦,于他不过说说?多么讽刺的一句话啊,暗地里告诉她,处于权力的制高点,有能耐便可以随意拿捏他人的生死?
“颜丫,我当真不知道妳的年纪这么……”小。
梁王遮掩不了眼底哪抹贪婪与胡髯底下的笑意,打从半信半疑被证实之后,他的心思每每想起全都是想将独自占有她的冲动。
虽然不太确信厉耿是否真有能耐,弄死那个与她订了亲的西尧世子,至少暂时还没见到他人来面前闹腾。
“即便王爷知道了,不也没停下祸害黎莹之事?”如若叶脉书之事属实,颜娧全然能够合理推断,卓昭是完全不愿意停止的蓄意伤害。
如今的卓昭正沉溺在那种,一旦开始便也不想停下来的杀戮快感,听着众人的痛苦哀嚎成了他的享受……
梁王唇际又是一抹欣赏的浅笑,不管何时她沉着分析事物的恬静淡雅,总是这般吸引人,半点也没有恶趣味被拆穿后该有的羞赧。
被她抓着错处的欣喜,当真是欣喜,那是种被了解的快意!
“我当了半辈子的好人,始终没有得到妳的任何回眸...”梁王摊开一身绣着皇家暗纹的绛紫深衣,“成了妳口中的坏人,我除了能掌握至高的皇权,还能将妳困在此处...”深邃眸光直视着面前盛气凌人,轻声说道,“如若成为坏人方能得到与妳长相厮守的机会,我愿意。”
颜娧猛地笑了出声,只手轻掩着唇际,另手不忘遮掩着腰腹,讪笑道:“王爷病得不轻啊!”
“那也是因妳而病。”梁王凌厉的眸光扫过,那张散发着透亮柔光的脸蛋,不解的蹙起长眉,不懂为何犹如牢狱般的生活,竟能令她容光焕发?
“王爷有病不找御医找我?”颜娧兀自地退了一步,落坐在舱门旁的太师椅上,轻抛着半月桌上的几个碎银子,嘲讽之意不减地说道,“这把年纪了仍有少年情怀,真不错!”
数度迫切地想迈出步伐未果,梁王只得暗暗念道:“相思不得害相思,药石何处解相思?”
“瞧不出来,王爷还是个情种,可惜了,你的良人终归不是我。”颜娧藕臂轻偎着半月桌,纤长指节轻靠着下颌意味深远地笑着。
探出长臂试图获得她的一星半点注意力未果,梁王苦涩地垂眸说道:“一切只是我想与妳见面的法子罢了,颜丫当真不懂?”
“威逼从来不是能让我屈服的诱因。”颜娧敛起青涩的眸光,慎重说道,“王爷想要的也不是听话照做的颜丫,不是么?”
太过容易获得的人事物,还值得珍惜么?她的确也是以此为赌吊着梁王不是?她势必会找到出去的方法,怎可能真跟他待在此处终老?
要在这不老不死的虚拟之境厮守到老?
不可能!!
不说他也真老了,她正值二八年华,真该找个人终老也也轮不到他!更何况,小家伙的爹,能容许她与他人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