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赫抱着冰玉匣,气急败坏地来到前院,果然厉煊正落坐在院中石椅之上,悠哉的啜饮茶汤。
果真人比人气死人吶!
他在丹房一心数用的劳心劳力,炼丹、制药、救人,人家却悠哉地在院子里品茶,这是不把他气死不情愿的节奏?
踏上院落里建造的拱桥流水,足下清泉禅意潺潺的,和缓了被挑起的不悦,撮着小胡髯清冷笑道道:“还是不如吃茶去啊!”
刚出壶本要就口的茶汤,厉煊连忙停下手,也给对坐上了一盏,怎会不知道被内涵了,连忙起身躬身做揖道,“道长辛苦了。”
舒赫信步踏入正院,想也没想便将玉匣随手一扔,吓得厉煊腾地提气,轻踩院内石桌飞空接下,再回来舒赫已踏上石桥打算转身离开。
“道长请留步。”厉煊紧搂着玉匣,飞身伸手拦住了去路。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离开!
舒赫撇撇嘴,瞟了眼面前的男人,不情愿地回身,不耐烦地睇着来人道:“何事?”
厉煊眸光扫了往丹房的廊道,没有见到所想之人而客气问道:“道长这是还忙着?”
“贫道炼丹还得跟世子事先报备?”舒赫不悦地凝眉问。
“当然不是。”厉煊只差没讨饶地说道,“父王担心道长院内小厮用得不称心,特让在下前来问候是否需要什么帮助?”
舒赫了然一笑,冷哼笑道:“贫道曾几何时求过援了?”
“道长这不是收了徒儿与道童?父王正为此忧心着。”厉煊不忘借话说话,眸光正不断搜寻着本该在院内的下人。
方才问过院外的小厮,都说那小子不知犯了什么事儿,几日没见着人影了,舒赫炼丹时又不让下人进到内院,因此几人全在倒座房里歇息。
“究竟是梁王忧心宅子里的奴仆,抑是世子挂心我那犹如春月柳的小道童?”舒赫全然没打算同他客气,直接直截了当了底牌,“贫道没那个心思同世子浪费时间,可别让贫道误会您想建造个不同的后宅啊!”
厉煊被说得臊红了脸,脸皮差点挂不住,虽说已明白承昀用意,感谢这词儿可打死不可能说出口!
更何况再怎么怀疑那道童身份,也不可能在舒赫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如今他担心的是那个消失的小厮啊......
“道长真是误会了,看门的年轻小伙子得罪道长?”厉煊直觉再不说明白,真会被舒赫不断的给地地没脸面。
虽然父王没有说明,为何特地叮嘱要留心那小厮动向,丹药这般轻易到手,当然得再顺势问问那小厮的行踪,否则回去如何交代?
“怎么?想过问贫道宅子里的人?难道贫道惩罚一个做事不尽心的小厮,也得向梁王府回报?”舒赫嗓音低沉冷冽得叫人发颤。
这倒是令他意外了,本以为这小子是来探听小师妹的踪迹,未曾想竟是打着陆淮的主意来的!
难道人...竟是梁王特意安排在宅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