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黎家手笔啊!
“我说!我说!”接到冷眼的楚风赶紧细细道来。
上巳节前几日,单珩又借机潜入北雍徘徊在敬安伯府四下,意图掳劫伯府大姑娘车驾,被双雪狠狠教训一顿,灰头土脸的溜了。
裴谚因自家媳妇儿受了惊吓,本就一肚子火气没得发泄,假扮门房在伯府足足守了三日,终于等到没劫成大姑娘打算改劫伯府小世子的单珩,将他拖进伯府倒座房,往死里狠狠打了一顿才换得舒心。
如今单珩正被关押雍德帝亲卫,锦戍卫的卫营黑牢里,没人知晓他如何被抓,也没人知晓他如何被送进去,就这么在雍城消失匿迹。
直到黎承将他的面皮打造完成,戴上脸面沉入城南逍遥湖,载浮载沉地被打捞上岸,佯装受伤失忆,流落在雍城大街数日,未曾想竟是忠勇侯府世子李焕智前来相认。
虽做实了李家的确与东越有所勾结,黎承没急着发作,而是顺势套了诸多有关东越之事,终于完全清楚颜娧究竟卷入了何事,为何前往东越一年不归?
裴家老夫人说得有所保留,皇祖母也说得隐晦,不正是不愿他介入太多?可事关母亲死因,怎可能叫颜娧独自在东越犯险?何况颜娧自小保护他们兄弟至今,能眼睁睁看他们两口子在东越单打独斗?
明白颜娧不愿将事情扩展到国与国的对立面,希望将此事安安静静地改变东越,在无人知晓的状况下揭过一切,然而弒母之仇在前,黎承能恍若未闻?
透过西尧摄政王府递了几次消息,也将单珩计划透露给承昀,更藉漕运将面皮送往晓夷大泽供他利用,正好顺顺两位祖母苦等不到颜娧返家的闷气。
噗哧——
一直在旁静静听着的舒赫莫名地喷了笑。
两主仆:……
相互同情的看了彼此一眼,既欣慰又无奈,原来立秋已被放在颜娧那圈子里,除了高兴还有心酸啊!山门故意没将黎家介入之事告知,明摆着同意几个人这么捉弄她……
“不说东越之事,北雍之事能说不?”见楚风没有回绝地咧嘴笑着,颜娧叹了口哀怨再问,“都交代了什么?给我带话了?”
“北雍娘娘说,好容易安排敬安伯无灾无恶的出趟使,打算叫他停了十几年的官阶再爬一爬,怎么整给大姑娘了呢?这叫施家小公子怎么长脸面进如意书舍?”楚风这可是原话,本想爱屋及乌的娘娘气得肝疼呢!
颜娧听得嘴角抽了抽,根本没给使节船进入东越的机会,怎可能知晓来者何人?
“还有?”她才不相信黎莹那小性子什么话都没了。
纳闷了半晌,迟疑着该不该说,见立秋也急着知道的着急,不由得心绪也浮动了下,已浮想连篇到日后的如若了啊!扬着一抹没来由的幸福憨笑道:
“娘娘问主子,这是都不回北雍备嫁了?我们家王爷递去的请期帖子日子一换再换,山上的也不高兴,宫里的也不高兴,想问姑娘一句话。”
颜娧蓦然地小脸一红:……
这是几个意思?
捉弄完她,还得道歉?有没有天理了?
三年之期不是还没到?急着备嫁作甚?
怎办?她突然不想知道想问什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