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谦称,谦称!”舒赫呵呵歉笑,是他太过敏感了?
不一样!小师妹绝对正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跟我有什么谦?”颜娧收起长腿,屈膝轻靠下颌,似笑非笑的凝着前方,也没料到师兄竟能轻易察觉她的心思有所改变。
是啊!她的确想着,该如何终结这样的恶性循环。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前人为一己之私抱养了不属于东越皇家的孩儿,在她眼里都不是多大的事儿,贤能与否与亲生抱养,岂能混为一谈?
苍蓝江水患那年,归武山里收留的娃儿难道少了?还不是各个立定志向,勤奋向学,希望能尽一己之力帮助更多人。
愿意向学的孩子被送进书院从陪读开始念书习字,愿意习武的孩子被送与谷雨自强身开始习武,还有那些喜欢工艺、务农、织锦、刺绣等等百工的孩子,只要庄上能蹦得出来她都能竭尽全力给腾出手来满足。
谁说一定要生于贵气逼人?世上没有天生贫贱这回事,唯有对手上拥有的做了什么!
抱养三王又如何?无可厚非,因为皇家总要传承。
获得了权势若是为人民百姓谋福祉,又有谁会怀疑身份正统与否?
入宫见着他们无视养育之恩,以银辉阵对付厉耀,她心凉了……
如若生恩在前,得了一身富贵,也未有感恩知心,东越百姓也为此受了灭顶之灾,不是灾殃是什么?
是否该不破不立了?
颜娧闷闷地咬着唇瓣久久不语,在此之前她从未起过想动用神后之力,况且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能力撼动或者统整四国,面对狐狸大仙留下的因果,再不愿也动了心念啊!
不愿依循天谕,实际也破解了天谕来处,走遍四国到了最后,终究得走这一步?她可有能力掌控一切?
身边的雍德帝,承昀一家子,甚至年幼的承熙全是将帝位视为洪水猛兽之人,她可不相信自个儿有能耐成为那位孤家寡人?
难道能把帝位如同盘下楼盘般,到手再发包出去?
思及此,颜娧又笑了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步履悠哉的骡马已赶上前头队列,颜娧漫不经心地悠哉问道:“师兄可想好如何应付面前大队人马了?”
舒赫从稻草堆里爬身佯装吃惊地问道:“妳会怕?”
“怕啥?有师兄跟姑姑在,我有什么好怕的?怕的该是他们。”颜娧张扬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漾出了可人浅笑。
“我谢妳啊!”舒赫可没溺在那甜死人不偿命的蜜语里,虽说小师妹也没真叫他吃过亏,甚至食衣住行都不曾亏待他,但是那真诚的笑意就是叫人麻呼麻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