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相斗至今,无人敢真正坐上皇位,师兄觉着所为何事?”颜娧想着微婉的问法总是好,毕竟说他人的是非心上总是过不去。
看看庭中的湘色迷阵,再瞧瞧小师妹那张极为保留的苦笑,舒赫忍不住又呲了声,“总不会厉耀没半个儿....”子。
这回换舒赫的话与收在惊愕得阖不上的嘴里,小师妹脸上那有苦说不出的模样,连眼角都跟着抽了抽。
“这世上哪有算半个的?养大的还有是有三个。”
瞧!是不是!果真是经验老到(道)……
断人情,辩是非,多么简单快速啊!
“那老家伙...肯...肯?”舒赫话说得都打了好几个结。
“肯不肯都养大了,养大的也不...”错。
再看看整院子的诡异银辉,颜娧实在说不出口的赞扬啊!
舒赫落坐在屋脊上也跟着瞥了眼院中奇景,简略地将庭中之事解释一遍,无奈叹息摇头说道:“如若没了魂体的老家伙还有知觉,只怕现在比死还痛苦。”
瞧着浮出水面一副离水无法久活的虎头龙睛金鱼,无奈的抹了把脸接着说道,“老家伙熬死了所有的妃嫔也是厉害了,大抵也是不愿追究什么血脉不血脉。”
“师兄同皇祖父熟识?”颜娧偏头楞楞问道。
听这话不简单,虽知他以郝舒子身份周旋在两王之间,却从没听过师兄提及有关厉耀之事。
“不急着兜在这儿,赶紧的回去。”舒赫冷冷瞥了眼没有回答,以拂尘拎起颜娧腰际,墨袍飞扬在无垠幽夜里。
熟门熟路的往她安置的殿阁而去,丝毫没有引动任何守卫注意,深更半夜又有重兵把手,难道真跟她在此处谈天说地?
回到殿阁,陶苏早就醒来焦急的在寝殿里来回踱步,见着两人回来心里总算放下大石,抚着胸臆松了口气地说道:“幸好回来了。”
“呦!小苏这身打扮挺好!”舒赫松开拂尘上的小姑娘惊叹着。
头一回见到女装的陶苏啊!殿内烛光黯淡也没能掩去她自身的光华,瞧瞧那水灵嫚妙的模样,哪儿像芳龄有三字余了?
陶苏扶起被摔得不轻也没赶开口说半句的小姑娘,轻叹说道:“道长就甭打趣小苏了,仔细姑娘又给跑了。”
“方才那阵仗还敢再跑?老道的头剁下来给她球踢也成。”话都说到能要人命的份上了,想确认厉耀所在只能从长计议。
能找来五个鎏金缸,放上五个戏秘盒,又照他吩咐准备五个鲲池坛掩人耳目,可以见得打算将厉耀困在那的人下了多大的决心。
这些个神国留下来的小玩意儿,没有丝毫心疼介怀的一股脑儿用上去,偌大皇城里有几个人能办到?
小师妹要是真莽撞地将此事拆穿,指不定要惹来什么杀身之祸也不一定。
“我看着就不太对劲,姑娘倒是一点事儿也没有。”陶苏也对那院子有了戒心,什么都没碰着便差点晕厥在地吶!
“白日里当然一点事儿也没有……”舒赫突然想到什么地回头看向小师妹,拧起花白的长眉问道,“有谁想去找过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