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男人嘴里这般吐实,试想逼死谁了?
“妳救不救?”颜娧唇际仍是那抹似笑非笑的冷然。
将视线拉回面前泰然自若的身影,栾怡又着急的抓回裙摆应答道:“救,有能力当然救。”
兀自起身走了几步阶梯未见来人,她又蹙眉凝望道:“还不走?”
栾怡先是愣了愣,赶忙拽起裙摆也不管不顾身上尘灰污糟,三步并两步地追上。
几人默默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相汯率先收回目光,放肆地在承昀身上来回巡了两圈。
什么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在他身上都显得狭隘了,身为一个想伺机抢夺小妹儿的情敌,实在不愿意称赞他,也真真叫人无法忽视。
一个战场上杀伐果断,号令万军,人称不败将军的宣威将军,怎会甘心随小妹儿入越当个可有可无的应声虫?
思及此,相汯还是忍不住想刺激一番,瞟了眼徐行的两个娇俏身影,风凉说道:“想来在小妹儿心里你也是可有可无。”
“我在你也看不到,不在你也看不到,我在不在轮得到你看?”承昀迤迤然地随着她的脚步,几乎每一下都丝毫不差地踩在她曾踩过的阶梯。
相汯微微一愣地停下脚步:……
咽下难以释怀的哽塞,看着连上山都要晒一波温情的俩人,被问得一时无法辩解,谁在意谁多些很重要?
他插不进手才叫人悲痛欲绝啊!
“我知道我在何处就好。”
深邃眼眸泛着隐隐浮光,毫无顾忌地凝望面前纤瘦身影,向来不喜欢多做解释的承昀,为他的冷言冷语竟破天慌说破天荒,为此也在心里自我解嘲了一番。
为她,多说几百句都行!
莫名其妙又受了一波攻击,相汯心里又是一阵闷哼,自觉拿了石头砸了自个儿脚了,还是块大得能砸碎脚骨的巨石,闷得他一路都不想再说任何话。
一路来到安置璩琏的明光小苑,几个侍女颤抖着双手捧着满是腥红血水的铜盆来回穿梭在厢房内外,其中一人见到栾怡,如同见着救命稻草般的雀跃。
“小怡回来了!”
另个侍婢放下铜盆慌忙奔来,拉着栾怡手臂,心惊不已地说道:“快,我们真没有动到扶夫人,可是那个血流得忒可怕了,我...我们……”
栾怡几乎是被扯进弥漫着血腥味的厢房,对于蛊虫敏感如她也已察觉,璩琏体内的蛊虫已几乎被啃蚀殆尽,属于酡颜降的腥臭混着血腥味溢散着。
“快压不住了!”栾怡菱唇颤颤地发抖着,手足无措地退了两步,忙乱奔向随后而来的颜娧,双膝重重跪落在青石板上,抓着衣襬恳求道:“救救她。”
回春已察觉事态不好,早在几人进入厢房前,啃蚀部份降虫,这非四国所产的降虫对牠而言是新鲜好玩的活物,没多久连随后而来的百烈也加入行列。
若非颜娧实时阻止,这戏都甭演了。
由怀中取出沉水木盒交与双手颤抖的栾怡,难掩的眼底兴味,颜娧扬着知悉浅笑问道:“相泽要的是什么妳可知晓?”
着急地又撇了眼床铺上不停失血身影,栾怡怔怔地颔首道:“知道。”
“给他一样的东西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