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勾着意味深长的浅笑地将令牌递予颜娧,轻声问道:“有没想着再变一次戏法?”
“不想。”颜娧视若无睹的轻声笑道,“这个术法与我无关。”
了然一笑地将令牌置入佛手掌心,承昀泰然自若地细声说道:“我看着,妳入殿吧!这次的戏法由殿内开始。”
“当真?”颜娧萌动大眼里充满着好奇,悠夜里格外闪动的晶润唇瓣,时不时撩拨着男人的淡然。
“嗯!照这月晖估摸着剩不到半刻。”承昀强迫眼眸离开唇瓣,在寺院里怎么也得顾忌礼法,而驱赶着她进入殿内,“再不进殿可就见不着了。”
几位主事应当尚未恢复脾胃,留在正殿里的看似只有一人。
有他在外头守着,还能有什么担心?
“嗯。”颜娧轻轻颔首,旋即提气飞落正殿门口,没半点客气地推开紧闭长花窗,吓着了仍忍着腹痛诵课的僧人。
“施主没再腹痛了?”住持一认出来人,拨动佛珠的大掌明显一滞,脸上仍是那豆大汗珠陪衬的庄严肃穆。
“好些了,大师呢?”颜娧诚切颔首,灵动眼眸转悠了圈,寻找着殿内任何可能的蹊跷之处。
覆海堆砌成八卦蛛网,层层叠叠至顶心明镜,似乎并非一般的木制覆海,透着殿内敞亮烛火能看出细微间隙,暂且不知有何用,老和尚仍坚持本心于殿中打坐,也就放下了继续察看的心思。
住持半眯着眼瞧着灵动可人,容止娴雅的小姑娘,不知为何竟有股无法压抑的暖意直上心头。
虽说出家人不该沾惹那些凡尘心思,莫说是他又有多少人能抗拒那温柔良善的笑颜?
将近古稀之年的他也不是头一回亦是阅人无数,怎么也说不过去为何单单对她卸下心防?
住持称了声佛号,难掩长髯底下上扬的弧线,安慰道:“老衲无恙。”
“大师无恙便好。”颜娧合十顶礼,清雅纯真的笑意未减,佯装不解地偏头问道,“佛正寺也是数百年的古剎了,能用心维护雕琢如此华丽的覆海,应当耗费了诸位大师许多心力。”
“那是自然,为承袭佛正寺百年风骨,正殿数百年来未曾更动过任何细节,更从未变更过任何装饰。”住持又回应了一抹和煦浅笑。
“唔——”颜娧缓步走进大殿,察觉青石板厅堂上的不规则细纹似乎乱中有序地应和着梁上覆海,再次以萌动杏眼回望坐上老者,软糯问道,“地上石板也是一样么?”
“呃——”住持被问得一噎,难道看似寻常的小丫头,真如师弟所言?只是瞧着温婉良善,实际的她截然不同?
听似正常的两问题,不知为何再次听起来觉得一点都不正常?
尤其见到她负手于后,驻足于八卦两仪石纹的阴极之位,难道小丫头有能耐看出了什么?
虽然心里极其不信,真真见她不偏不倚的落居其位,他心里更是如同惊涛骇浪般得无法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