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两王都如此关心窑场,我们送上霁红茶盏作为回礼吧!”
“莫不是我们在龙窑议事,你也时刻想烧出霁红?”承昀再冷情也无法忽视面前男人的思维。
想起几次在龙窑里商议绥吉镇事物时,他眼里的那抹诡异神色,难不成想的都是如何利用窑里的人烧出更好的瓷器?
“古籍所载,非我本意。”扶诚难掩羞臊而讪讪笑道,“古人以美人祭窑始得美人醉,两王多方关心未有任何消息想来也扎心了,相信男儿泪送达时,能够叫两位王爷消停消停。”
“你连名字都取好了......”清谆虽为真实见识烧窑,美人祭倒是耳熟能详啊!
扶诚双手交握袖内,要笑不笑地看着承昀不置可否的冷然神情,迟迟不敢有所表达,深怕惹了来人不悦。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已知晓,此人心性与两王大不相同,即便这些落入围场糟了虎口的暗卫们,哪个人身后事不是安排得妥妥贴贴?
祭了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也不能说他狠心吶!
而是这一波波来人总是埋了又埋,如若本就没打算留活口回去,还不如想个更好的法子震摄两王。
世人皆知美人醉最有可能从何而来,几番现世皆是以人殉之吶!
“你该清楚,军师不希望此处与三王有任何牵系。”承昀语重心长提醒着。
颜娧耗费心思规划此处作为将来可能的避难之所,怎能因此毁于一旦?
唇际勾勒了抹了然悉心,扶诚意味深远地笑道:“王爷非王爷,军师也非军师,那么牵系何在?”
这么长时间相处之下,如若还没发现其中关窍,那么他不也算白活了一场?
懦弱偏安一方的靖王,怎么可能突然返回晓夷大泽担起救助百姓之责?
虽不知面容底下尊驾何人,只要真正为了百姓着想,他扶诚也不过捧着扶家虚名在外罢了,何必在意世人眼色?
既然成为东越金科状元六载无法如愿仕官,择主另侍又如何?
更何况尊上要的不过是一方安宁,从未要求过侍心!
“你倒是看得十分透彻。”承昀此刻终于知晓扶家真积弱式微,而是不得志而避世,铮铮傲骨底下避世不厌世。
除去以往闪烁着泪光的荏弱,那双透着聪慧的眼眸,能不意外竟是第一个看清他身份之人?
“扶家只做对的事,是不是君,是不是臣,于我无所谓。”扶诚也不想清楚面容底下究竟何人。
想寻得一份退路,他又正好给得,有何不可?
“接下来,扶家要面对的只会更多,家主可存了同荣共辱的决心?”抹去了原本对扶诚软弱的印象,承昀杨起了抹赞赏浅笑。
原本没打算这么快揭了底牌,未料竟先被延世术法揭了底,他们也无选可选了!
“尊上既然择了您来帷幄绥吉镇,扶家同死又何妨?”扶诚可没忘记尊上那淡然无畏的模样啊!
“既是如此,那么此人赠你了。”
扶诚闻言眉眼挑了挑,吶吶无言地回望说出虎狼之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