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得留下,本宫也要尽地主之谊。”小娃儿
颜娧不由的低头瞧了小娃儿,不客气拧了下粉嫩脸颊,也不管又是一阵倒抽冷气声,勾着淡雅浅笑问道:“你要尽那门子地主之谊?”
软硬不吃无忌无讳的性子,她清楚有多叫人不悦与头疼,自然得挑个无害又方便和稀泥的对象抓着不放。
殿阁内四人各具心思,只有心宽的小娃儿无忌讳的童言童语穿梭席间,营造着和乐假象。
席间颜娧并未挑拣入口的食物,在众目睽睽间不着痕迹的全喂给了同席的小娃儿,有说有笑得叫恭顺帝只差没捏碎手中酒盏,又气又怨地一口一盏将浸了倾愿蛊的酒水全咽下肚。
席末唯一清醒的两人仅剩怀有身孕的白贵妃与抱着小娃儿入睡的颜娧。
许久未在凤栖阁安置的恭顺帝醉得不醒人事,许后投以感激目光,屏退所有宫婢默默进入寝殿。
将小娃儿交与丁姑姑,颜娧瞟了眼一脸茫然的白贵妃,兴味问道:“既然帝后歇下了,娘娘打算?”
事已至此,白嫣然再笨也瞧出了端倪,为着肚子里龙子着想,有怨气也得咽下去,艰涩问道:“既然先生有此能耐妙手回春,可否帮帮本宫?”
“那是自然。”颜娧由衷钦服这不动声色攀上贵妃之位的女子,眼底藏不了的怨怼没摆上台面已实属厉害。
想来这一年在深宫也不是挺好过,褪去了原有的青涩迎合宫廷,于她心里总是怀抱着些许愧对。
从社会底层攀上人上人的阶层,许多人的花了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办到,承昀给了她机会,而她看似也利用的十分妥帖吶!
月色昏黄,入了夜外臣向来不得流连宫庭,白嫣然返回奉春阁路上,于步撵上不停搅动着手中绣帕,也不知这一步走得是对是错。
倏地,一道黑影疾驰而来,戍卫大喊刺客同时,遭受惊吓的内侍冲撞宫墙,翻倒轿撵,眼看白嫣然要摔落地面。
怎会不知怎么回事?
楚风引走戍卫了泰半戍卫,蓄意要将救命之恩刻印在白嫣然心底吶!
迅速提气接下还没来得及消化惊恐的孕妇,如同抓到浮木般死死搂着颜娧颈项不放。
含着泪光的眸子全然失控地望外奔流,在来人怀中嘤嘤啜泣,惹得颜娧无奈叹息,在白嫣然耳畔细声说道:“圣上醉得不醒人事,妳确定要哭给我看?”
白嫣然顿时止住了啜泣,实在不懂怎能有如此清醒之人。
“能走不能走?”颜娧无奈。
也不知走什么运道,这趟出门多得是女性投怀送抱啊!
再多来几个她哪儿受得了?
一旁宫婢终于察觉自家主子挂在外男身上,惊恐致谢之余也赶忙将人扒离。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本宫......”
白嫣然满心怨怼已然转化为感恩,话语却全被颜娧锐利目光按在喉际。
“说谢字太麻烦,要的不过两不相欠。”
恩怎么好还?
既然来了这趟,当然要想办法把可能存在的麻烦翦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