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不傻,瞧着氛围不对,加上没想留下来驯笔,没等到颜娧示意,便快速收好手里的首饰,三步并两步赶忙离开烟硝十足的战场。
承昀耐下满腹委屈,主动接手白露没完成的工作,试图平心静气的问道:
“明天上船?”
太清楚着这小妮子脾气,没他主动,等到天亮也不见得开口。
颜娧不做声色,轻轻颔首道:“嗯。”
“这是没打算稍上我?”他凝视着铜镜里的看似茫然无辜的俏脸。
年下了,虽然大宴不办,该赏给朝臣的一样也不会少,回到都城自然免不了要再父王身旁协助。
前些日子她也忙得沾枕便睡,他从宫里回来也大多过了子夜,多数静静抱着她入睡,翌日清晨又接着入宫。
她将离开的消息,还是晚间陪皇祖母用膳被提醒的。
从别人口中,听闻她进宫道别,船期都定下了,明天都要上船了仍没知会他。
“宫里还忙着呢!怎么稍?”颜娧顺着发丝琢磨着该怎么解释。
一趟西尧行,她看到了恪守职责的一家三口,全都尽心尽力撑着西尧的安和,她若是寻思着将他带走,不就增加两老的工作?
她本就不是个黏皮糖,既然各自都不是能为了小情小爱而牺牲多数人利益的人种,又都有得要忙活的事情,何必硬将人绑一起?
作为帮不了忙又关在房里忙自个儿帐务的客人,说真的,真不是尴尬两个字能解释心里的不安。
她事不关己的冷淡,令他为之气结,心里又是扎实的疼。
爹娘不疼,媳妇也不爱啊!
“没有我,自然会有别人帮忙。”他挽起媳妇葇荑放到心坎上,可怜兮兮问道:“妳都不关心关心我累不累?只想着要走?”
对于突如其来的撒娇,颜娧已习惯后面通常会接着什么大招,急忙先捂住来人薄唇问道:“直说,谢谢!”
不这么做,万一又是被吻得七荤八素时,又被哄了什么奇怪的决定,她就脑壳疼了。
承昀被这小动作气笑了,小媳妇已经学会猜想他要做什么了?
又顺势获住葇荑,轻吻落在葇荑上,委屈道:“妳捂着我,怎说?”
“你明明都说话了。”她轻推了男人一把。
这男人竟更顺势地拉着她一起倒在地垫上,像个耍赖的孩子道:“我不依!”
颜娧嘴角抽了抽,这是台词被抢了?迟疑了下才回道:“然后?”
承昀轻扯着她的中衣问道:“我们山上的父母说了什么?”
她凝视了地上的男人半晌,戏谑笑道:“很多句,要不你来概要一下?”
承昀干脆以长臂为枕躺在地上,轻抬下颌示意梁上的大小不一的紫檀木盒,吃定她的神情说道:“不稍上我,何解?”
颜娧偎在他身侧,杏眼搧搧的无邪回望提问道:“厉耿厉行两兄弟也解不了?”
承昀一愣,惊愕回望,媳妇儿真不打算稍上他?
现成的人不用,要回去拜托厉家两兄弟?
怎就突然忘了归武山上躲了一对东越来的兄弟!
耍泼皮果然对媳妇儿没用,死皮赖脸还是比较适合。
他长臂一揽便将人拥进怀中,耍赖道:“说了妳只能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