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参谋长脸色煞白、身体僵硬，他绝望悲伤地道：
“中将阁下，那里是野战重炮兵联队的阵地！”
“纳尼……”波田重一神情呆滞地重复，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重炮……没了……”
参谋长田坂专一点头。
没有时间悲伤、难过和愤怒，公路的前方也传来了连续不断的爆炸声。
日军的骑兵旅团的骑兵悍不畏死，他们顶着第2集团军猛烈的炮火和机枪火力，在不甚宽敞的公路上冲杀，前面的人马死了后面的继续顶上，前仆后继。
公路上、河谷中已经被人马的尸体填满，血腥味随山风扩散，让人忍不住打喷嚏。
傅宜生举着望远镜眺望前方一边倒的战场，眉头越皱越深，嘴里喃喃道：
“日本人如此悍勇，如果躲进深山老林里和我军打游击，那必会是一个大麻烦！”
边上的孙兰峰接话说道：
“副总指挥多虑了，我们面对的可是日军之花，在没有真正穷途末路之前，他们是不会选择打游击这样低级的战术！
空军部队报告，整条公路上都是日本人的车辆和士兵，绵延超过了10公里！
飞机正飞回前线机场挂载燃烧弹，准备从头炸到尾！
空军飞行员甚至放话，他们只用轰炸就能瓦解日本第五军！”
傅宜生摇头轻笑，他在笑年轻的空军飞行员们大言不惭，日本人又不是傻子，在见识了轰炸的威力后必定会躲入山林中节节抗击。
想及此处，他对孙兰峰说道：
“让咱们的弟兄也不要拘泥于公路，在空军轰炸的时候从两侧的山林中绕过去。压缩日本人的活动空间！
多派一些侦察兵出去，发现日军聚集就呼叫战机打击，让小鬼子感受一下现代战争的威力！”
“是！”
傅宜生再次举起望远镜，视野里，日本的骑兵已经彻底溃散，慌不择路地向树林里钻、向后方逃窜。
他放下望远镜，叹息着摇头。
毫无疑问，在整个松花江行动中，空军战机是绝对的主角。
他们不用去考虑崇山峻岭的阻碍，不用去考虑后勤补给脱节的问题，只需要将所携带的弹药准确无误地投放在日本人的头顶便可。
先进无线电技术得到广泛运用后，步兵的空中支援几乎可以说是随叫随到。
松花江行动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收复失地的大作战，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空地配合的演练场。
第六兵团军官和士兵的作战思路和作战方式都将改变。
……
连续遭到两次打击后，第五军司令波田重一才开始认真的打量对面的这个对手。
他此刻大脑飞转，想的只有一个问题。
以前的中国军队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是如何作战的？
偷袭穿插，昼伏夜出，要塞固守……
放下高傲的身段，波田重一也是一个脑子活络的指挥官。
为了不让中国人去攻击长春和哈尔滨，深入满洲腹地，目前的第五军必须主动向前攻击。
在这样的情况下固守要塞，肯定是行不通的，那么只能偷袭穿插、昼伏夜出了。
想清楚这一点后，波田重一果断地命令道：
“放弃公路，全军入山林！
搜索联队四面出击，把本地的中国人抓来给勇士们带路！
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