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
白茫茫的天地间有两个身影在缓慢的移动着,他们走出村庄、走出大路、走到了原野之中。
“我们对他已经足够的重视了,没想到他却还能再给我们惊喜,刷新我们对他的评估上限!”
太祖背着手,语气平静的说道。
“是啊,之前只是听说他手下的士兵战斗力高,没想到竟然已经成长到一对一与小鬼子作战且不落下风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总、理的语气中不乏赞赏和惊叹之意。
“一个旅团的日军,无论是我们八路军还是他老蒋的中央军,想要完全吃掉恐怕都得蜕层皮喽。”
“梅津美治郎搞的肃正作战这次是栽了个大跟头,我们的部队在晋西北和晋东也给了他们一些教训,晋南则是一万多人被歼灭,山西的形势怕是要变了。”总、理伸手接了几片细碎的雪花,眼神中带着思索。
太祖抽出一支烟,放在鼻尖嗅着,并没有要点燃的打算,
“日本人睚眦必报,此次栽了大跟头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就看江东那小子能不能顶得住啦!”
“目前我军已经彻底无法进入晋南了,游击队的发展也很是困难,江东新搞出的政治指导员在群众工作方面也很有能力,无论在城市还是农村,百姓的心都向着他们那边……”
总、理微微摇头,他实在没有料想到江东竟然有这般手段。
“这是人家能力的体现,目前江东和他的部队都处于上升期,我们争不过也是正常的。”太祖倒是看的洒脱,一时的兴起并非什么难事,难的是始终保持活力和为民服务的态度,
“未来他能发展到什么高度我们很难估计,你选一名我党的优秀干部到晋城开办八路军代表,以后双方间的沟通合作必然少不了。”
“好,这方面的人才我们不缺乏!”总理点头答应,
“只是我们在与他们沟通合作的时候应当保持何种原则呢?”
太祖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看向远方被白雪覆盖了群山,
“当前的矛盾是中华民族与日本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只要江东坚持抗战,不对我党采取敌视态度,我们就可以一直与之合作,小利可以让让,大利必须要争一争。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要努力发展自身,打铁还需本身硬,这个道理千年不变啊!”
总理颔首,从过去的两年来看,八路军各部皆取得了重大的发展,无论是控制的地区还是兵员都扩大了两倍有余,这样的成绩其实已经很优秀了。
但当拿出来与独立旅和江东进行比较时,就会发现自身取得的成绩仍然很少,发展速度也很慢。
这就像是拿一个刻苦学习的学生与天才学生做比较一样,心里总有那么一点不平衡。
太祖似乎想到了一件事,眉头微微皱起,
“苏联人也到了晋城?”
“是的。”总理也有些皱眉,
“根据咱们同志传回来的消息,此次来晋城的是苏联驻华军事总顾问、大使馆武官,卡恰诺夫少将!”
“没想到连莫斯科那位也坐不住了。”太祖轻笑,
“江东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把这些千里之外的人都引来啦?”
总理摇摇头,
“这方面的情况我们的同志还没有弄清楚,江东每次与外国人谈事情都是单独的,不仅我们的同志,独立旅里的高级军官也几乎不知晓。”
“能引起两个大国的觊觎,肯定不是什么小事情。让我们同志在这方面加把劲,我们不能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太被动了!”
“江东是一个妖孽般的存在,从之前德国人的事情上看,我觉得这次莫斯科那位多半也会与江东达成秘密合作。”总、理心中的疑惑很深,
“一旦得到苏德两个国家的军事援助,江东的发展还会更快,不仅会超出我们的预料,恐怕连重庆的那位蒋委员长都会感觉有些控制不住了。”
太、祖扭头看向总理,
“你是觉得江东未来会成为一个新的军阀?”
“呵呵……这还真的不好说哟!”
两人停下了谈话,面色凝重地往前走。
脚下的积雪嘎吱的响着,北风吹在他们的脸上,两双深色的眸子中似乎有智慧的光芒在流转。
在中日战争还未全面爆发之时,太祖心中便已经对未来的战争走向有了预测。
1937和1938的国内局势没有超出太祖的预料,中日战争的进程也与他猜想的大致吻合。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出乎他预料的事情,比如妖孽一般的江东和他的部队。
过去两年江东虽然对全国的局势有所影响,但是大的方向他并没有能力改变。
可今后还会是这样吗?
江东的实力一天比一天壮大,未来的全国局势会如何变?
太祖感觉有些看不透了。
。
陕西,第二战区长官部。
“日本人咋这么没用,连个独立旅都收拾不了,竟然还被人家包了饺子……”
阎锡山气的直拍桌子,“此战过后江东必能在山西站稳脚跟,着实可恨!可气!”
边上的参谋是他的心腹之人,阎锡山的心思参谋很是清楚,急忙劝慰道:
“司令不要太过着急,您是第二战区的最高长官,江东现在的所作所为没准就是给我们做嫁衣呢。到时候一纸调令下来,他还不是得乖乖的给咱们让地盘。晋东南三面遭到日军威胁,现在有他帮咱们看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山西是他阎老西的地盘,任何人休想染指。
这是阎锡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那个354团呢,团长叫啥?让他想办法和江东争一争,切不可甘居人下!”
参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怪异,
“司令有所不知,顾全请命主动出击,不小心在半道上遇到了日军骑兵联队,354团已经全军覆没了,顾团长也已经为国捐躯!”
阎锡山双眼大睁,上唇的小胡子气得直颤抖,
“啪!”
他重重一拳拍在桌子上,震得水杯等乒乓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