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洲乃至于全世界,鬼子们对自己的拼刺技术都是十分自信的,每次作战他们必想办法拉近与敌人的距离。
只要冲进了战壕,10次中有7次都是帝国皇军取得最后的胜利。
小鬼子们相信这次也一样。
军功和胜利似乎已经在向他们招手了。
日军中尉指挥官叫的最凶、跳的最高,他跟在士兵们的身后向胜利冲去。
杨富贵留意着双方之间的距离,在最后十几米的时候他爆吼一声当先跳出战壕,
“杀啊!”
这是英雄营的传统,是所有军官一直在坚守的事情。
“杀!!!”
借着地利的优势,战士们没有跑几步便已经速度提到了最高。
下山的战士如猛虎,雪亮的刺刀如虎牙,在双方相撞的一瞬间精铁之声以血肉被破开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能否在白刃战中取胜,是衡量一支军队有无血性的最低标准。
此前围歼日军山口大队的战斗是以多打少,在拼刺的时候战士们甚至可以五个人挑一个小鬼子。
可今天不一样了,双方的人数相当,战士们唯一可以借用的便只有自己的勇气。
“啊!!!”
一连中有一半多的都是近两个月才加入的新兵,如此残酷的白刃战他们是第一次参与。
很多战士已经抛开了一切杂念,他们只有一个动作,那便是挺枪向前,向前!
借着下坡的冲势,战士们手中的赤刀被赋予了极大的力量。
对面的鬼子也双眼圆睁,嘴巴大张,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面对着斜斜指向自己的刺刀,冲锋的战士们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没有任何让人眼前一亮的花哨,也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战士们只是挺着手里的枪,义无反顾地扎向自己的敌人。
“噗噗……”
下冲和上扬的刺刀几乎同时扎进肉体,一黄一灰两个人影相交着从山坡上滚落。
有十几个战士采取了这种与鬼子同归于尽的打法,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达到了自己的目标,但也有一些战士碰上了拼刺经验老道的鬼子。
小小的山坡上四处可见相互厮杀扭打的场面,枪丢了那就上手、上牙齿,双方士兵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将敌人杀死,任何东西都可以是他们手中的武器。
吕卓然的刺刀仍然雪亮,在冷兵器相交的战场之上,他的身体和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他想要冲上去杀鬼子,可是发现那个小鬼子已经和其他战士斗在了一起,偌大的战场上好像只有他一个闲人。
“指导员……”
正不知如何行动的他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呼唤,一扭头,吕卓然看到一个战士躺倒在地上,在他身前站着一个鬼子,小鬼子手里的刺刀已经扎在了战士的肚子里。
吕卓然看到的战士军服上印出的殷红血液。
鬼子的刺刀在战士的身体里旋转,战士的脸上露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嘴里开始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但是他的双手仍然死死地拽着小鬼子的枪口,不让对方把刺刀从自己的身体里拔出来,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吕卓然,看着教他识字,和他谈心的指导员。
吕卓然读懂了战士眼神里的意思。
“八嘎!”
看到另一个中、国人挺着刺刀向自己靠近,鬼子士兵焦急地用脚踹地上战士的胸口。
重压之下,战士口里的鲜血如花瓣一样喷射出来。
“啊!!!”
本来仍然有些害怕的吕卓然见此情景目呲欲裂,他大叫着从侧面冲向鬼子士兵。
那个小鬼子急了,刺刀一时半会拔不出来,见吕卓然的刀尖已经到了面前,他下意识的伸开双手去阻挡。
锋利的刀尖轻松穿透日军的手掌。扎进了他的前腰处。
“啊!!!”
第一次面对面的杀人,吕卓然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停的重复训练时的动作,收枪,突刺!收枪,突刺!
鬼子士兵的身子被他完全扎烂,碎肉和肠子里的秽物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直到面前的身体轰然倒地,他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地上的那名战士早已经没了生息,他的手仍然死死地握着插在自己肚子上的步枪,鲜血在他的嘴角凝固,大睁双眼中有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
吕卓然记得这名战士的名字,他叫马良文,是在开公审大会的时候,一对佃农老夫妻亲手把他交到自己手上的。
眼里的泪水不争气的滑落,马良文父母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战斗还没有结束,边还有战友在不停的倒下,吕卓然抹了一把眼泪,端着步枪继续加入战团。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他不再去找鬼子士兵单打独斗,而是把目标选定的那些正在与战士们拼刺的鬼子身上。
他会趁其不备上前扎上一刀,或者躲在后面割鬼子士兵的双脚,协助其他战友杀死小鬼子。
。
一连的三排人主要负责里连里的几挺重机枪,他和重机枪小组都没有加入白刃战,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去取来了弹药。
山下准备后续进攻的鬼子看到山顶的白刃战急冲冲的冲了上来,他们妄图从一连的,阵地上打开缺口。
“咔!”
新的弹链已经和重机枪合为了一体,三排长利落的拉开枪机,在扣下扳机前他对周围的其余小组喊道:
“遮断射击,遮断射击,快!!!”
重机枪的主射手都经过专业的训练,三排长的命令他们自然听得极其清楚。
当下纷纷搬动重机枪,把枪口对准了从山下赶上来增援的鬼子士兵。
“哒哒哒………”
密集的重机枪子弹越过正在拼刺的战场,纷纷扬扬的打进了正在爬山的鬼子士兵身体里。
因为急于增援,鬼子士兵并没有保持战术队形与散兵线,而是呼啦啦的挤在一起,争先恐后的往山顶的战场赶。
一颗重机枪子弹往往能穿透两个鬼子士兵的身体,山坡上有团团的血雾炸开,支援的鬼子损失惨重。
一时间,股股鲜血从山坡流淌而下,汇成了一条又一条红色的溪流,将沾满了硝烟与战火气息的泥土染成了暗红色。
鬼子士兵脚下的土地逐渐变得泥泞。
头顶有子弹在呼啸,脚下有鲜血在流淌!
山顶还在站立的鬼子士兵越来越少,而他们的援军还在血水中打滑。
【作者题外话】:九千,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