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姓林的会怎么做?”
听着耳畔的议论纷纷,林行心中有些好笑。
几天前,听这些人称呼刘勇为姓刘的,如今则称呼自己为姓林的,颇有种前世阶级斗争的感觉,很是微妙。
他从曹莽手里接过银钱,打量了一番眼前这相比较自己,高大出不少的家伙。
十五六岁的模样,细皮嫩肉,长相倒是不错,就是有些流里流气的。
“曹莽,名字很有内涵。”
林行笑了笑,来到队伍后面开始排队,嗅着淡淡的饭香食指大动。
曹莽心头一松,赶紧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土,就排在了林行身后,看这眼前这个单薄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轮到林行的时候,那油腻大汉特意多盛了一些肉,林行匆匆填饱肚子。依旧没见到秦岚的身影,眉头微皱。
林行迈步来到曹莽的身旁,询问曹莽是否知道秦岚去哪里了,曹莽不出意外的摇了摇头,林行寻不到秦岚,有些愣神。
他们这排木屋,住着二十余名外务弟子,所负责的工作主要是砍柴。
瞧不见秦岚,难道他被调走了?
对于这个一饭之恩的儒雅少年,林行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林行发了会愣,匆匆去忙自己的外务了。
晚风下,瀑布旁水气弥漫,感受着阵阵凉意,林行把两个木桶打满水。
今天他要早些做完外务,然后尝试一番心中的想法。
诚然,以此时赵管事对待他的态度,他换个相对轻松的外务不成问题。
可林行没有开口。
求人办事,从来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眼下这挑水的外务,他已熟悉的差不多了,做起来不说得心应手,总不会出什么差错。
要是换个外务,可就不一定了。
林行思虑间,就挑着水上了山。
肩膀的伤口传来阵阵钝痛,林行恍无所觉,这痛楚他已习惯。
郭姓的执事弟子名叫郭飞,见林行还在往山上挑水,挑了挑眉:“林师弟,今日好早啊,往日听林师弟说,都是戌时以后,才能见到你的身影。”
此时太阳刚下山,离他们换班还有几刻钟。
林行随便应付几句,把两桶水倒入水缸,估摸出还需要多少桶水,就下山去了,郭飞看着林行的背影,目光闪烁。
“真是有意思。”
郭飞似笑非笑的嘀咕着:“得了熊铁山传授的武功,林师弟,你的这份‘运气’可不是谁都消受得了的。”
林行一趟趟的挑着水,郭飞开始几趟想要套些话,见林行不回应,也觉得有些无趣,干脆倚在院门旁,闭目养神起来。
肩膀上的血痂被磨掉,痛楚让林行走得有些艰难。
山上的执事师兄,也从郭飞换成了那李姓师兄,渐渐地月上中天,林行终于挑满了两大缸水。
把木桶丢在一旁,林行躺在枯黄的草地上喘息着。
“那古铜色皮肤的家伙,单手就能托着三桶水,真是不可思议……”林行想起刚刚在山上小院里碰见的人。
内务弟子,能修炼武功。
林行想到死去的刘勇,那日安排他的外务时,随口提到的话。
“要是我练成通背拳,是否能单手托着两桶水?那样的话,外务完成的速度,定能比现在快上许多……”
迷迷糊糊的,林行耷拉着眼皮,睡意袭来,他意识昏沉。
一抹红光映彻眼底,五脏的震颤感,让林行猛地清醒过来。
他从草地上坐起,暗沉的夜幕下,远山朦胧,若隐若现,飞瀑如银白巨剑,斩落深潭,激起波浪滚滚,风儿愈寒。
林行胸前贴身放着的神秘小石,再次聚敛起周遭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