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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贞从阎象府中出来之后,三拐两绕便消失在街巷当中。
以他的精神力强度,知道有人跟着自己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而以他的身体素质,这个世界上能跟住自己的人,只怕还没有出生。
确认自己身后的尾巴已经被甩脱之后,齐贞向一个卖肉的屠夫打听了道路,便向着下一个目的地行去。
这个府邸相比于阎象府上就要气派多了,总归是入了流品的官员,太寒酸了也不像话。
长史府。
自然就是杨弘的府上。
有一句话阎象说的没错,他年纪大了,年纪大便有几桩坏处,比如守旧,比如执拗,比如城府极深,比如老而不死是为贼……
齐贞根本无法完全相信阎象,即便他说自己和蔡讽到底关系如何亲密。
而齐贞这次和阎象之间的会晤,最大的收获绝不是在南阳城中找到了一名强援,而是从他手中得来的那块绢布。
齐贞当着阎象的面,貌似十分关心上面写的那些名字,其实当时齐贞的精神力全部都放在阎象的身上。
仅仅扫了几眼,齐贞便已经将那些名字完完整整的记在了自己的心中,但其实他并不太关心阎象写的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阎象表面上所表现的状态很好,可心中那份紧张瞒不过齐贞的精神力探查。
而现如今,他必须得偷偷摸摸的做接下来的事情了。
说来漫长,其实齐贞在阎象府中待的时间并不算久,到达长史府的时候,太阳才刚斜挂到天空四十五度角的位置,按照齐贞自己的估计,估么着现在也就是上午九、十点钟。
……
杨弘坐在书房里,正在阅读一卷兵书,只不过他的思绪却并不在这卷竹简之上。
最后主公还是听从了自己的意见,派出信使,前去询问那些下县究竟是何情况。
这很好,一方面可以搞清楚对方是否到底真心要反,即便是搞不清楚,也不至于再动刀兵而导致百姓处于水生火热之中。
杨弘身居长史之位,自然知道黄巾之乱后,整个南阳郡的内政,到底千疮百孔成什么样子。
这里已经禁不住再一场战争的摧残了。
正是休养生息的好机会,况且在一旬之内,南阳总归是要向着洛阳发兵的,这时的南阳郡内越安稳,到时候给前线的支撑便越大,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
至于那些军镇的问题,如果这次所派的信使仍然渺无音讯,不若让纪灵大将军亲自出马,想来那些军士也不敢造次,不过就是个时间问题罢了,如果有什么要求便提嘛,主公虽然有些小肚鸡肠,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能看得清楚的,倒不至于刚愎自用到如此程度,孰重孰轻,想必主公心中自有分明。
决计不能打起来,也决计不能向外求援,前者会把南阳郡搞得风雨飘摇,至于后者,引狼入室只怕还不如风雨飘摇好一些。
正在杨弘如此思考时,书房的门忽然大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放肆!谁啊?”
耳边没有风声,自然不是风吹的,那便就是有人故意将门推开的,也不知是哪个孩子淘气,又或者是哪个下人不注意。
杨弘御下极严,府中规矩也多,无论是下人还是女眷孩子,虽然谈不上战战兢兢,然而也是每日小心翼翼,如果做了什么让杨弘看不惯的事情,他可真是会骂人的。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房间的门仍然这样开着。
杨弘有些气恼,站起身走到房门前,大声喊道:“来人!”
没有人应他,好像所有的下人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一般。
“人去哪了?!”
正在杨弘本人正处于怒气满盈,爆发边缘的时刻,门外去忽然亮起了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
杨弘不由自主的遮住自己的眼睛,语带颤抖问道:“什么东西?!”
金光中一个声音响起:“阎象与外贼勾结,妄图谋取南阳城,你可知晓?”
“你是谁啊?”杨弘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将这道金光中那个人影看清楚。
紧接着,金光更盛,瞬间晃得杨弘紧闭双眼。
杨弘一个哆嗦,睁开了双眼。
他正端坐在书案之后,手里面正捧着那本刚刚自己看的兵书。
杨弘有些疑惑,刚刚那个,是梦吗?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兵书,然后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案之上的那张写满人名的绢布。
他看了两眼,紧接着面色大变,疾呼道:“快来人!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