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防不胜防,那我们索性就不防了,来个’开门揖盗’,将一直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直接都引到明处来,让他们都现现身,露出本来面目,这样反而更容易处置。”
袁牧的这一计可以说是胆大至极,已经不止是棋行险招的程度,简直可以算是剑走偏锋。
这是涉及到蛮族想要内外勾结,直接侵吞大瑞疆土的大事,并不是用请君入瓮的法子去捉某一两个小蟊贼,若真的是“开门揖盗”,那这门自然不会是什么寻常小门,这一把自然也就赌得不是一般的大。
饶是慕流云对他的行事风格早就已经十分熟悉了解,现在依旧有些被这个大胆的计划吓到了,就更不要说刚刚才返回中原,屁股都还没有做安稳的慕老爹了。
慕老爷吃惊地看向袁牧,眼神里有些困惑,似乎是吃不准这年轻的世子究竟是说着玩儿的,还是真的打算如此这般的去行事。
“开门揖盗……会不会太过冒险?”他的神态和语气都带着一股子不确定。
“先帝当年突发急症,不就便崩了,之后在推立新君的时候,先帝留下的子嗣当中,原本精明强势,锋芒外露的死的死,贬的贬,最后心地仁厚但手段怀柔的新帝成了唯一的选择,被推上帝位,伯父认为这样的时机是一个巧合么?”袁牧冷静反问慕老爷,“现在的情形,只怕是家门未开,但是盗贼早已经是登堂入室的家中常客了。
若是能够求稳,恐怕没有人想要铤而走险,怕只怕是留给我们的时日已经不宽裕了。”
“是啊,爹。”慕流云也想通了这中间的关节,“就像袁牧之前说的,您被明王藏起来这件事,未必只有那一个大掌柜知情,虽说现在你人已经平安回来,但若是这件事走漏风声,被蛮王知道,只怕是他原本的计划也会随之改变,被提前许多。
若是我们现在还畏首畏尾,犹豫不决,只怕过后就真的要被人打个措手不及了!”
慕老爷看着慕流云,缓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笑容:“没想到我慕某的女儿能够如此的远见和胆识,你娘把你养得很好!”
夸奖了自家闺女一句,他转脸又问袁牧:“既然你打算’开门揖盗’,那要如何去做?可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谋划?”
袁牧坦诚地点点头:“正是如此。”
他简单明了地将之前与慕流云在玉邕县的所见所闻,所经历的那些遭遇向慕老爷做了一番说明,然后说道:“当时串通他人谋害吴荣志的人惨遭灭门,而杀人害命的人犯也很快便遭人灭口,衙门一把火被烧掉了大半,证据全都荡然无存的时候,凑巧谢大人和伍大人都来了。这样的巧合在我心中一直都存着疑惑,让人不得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