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袁牧说的对,她即便那个时候知道了,跑去劝,也照样劝不住想走的江谨,反而还会因为这个事情,去京城的时候也被分心。
慕流云头一次有一种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过去甭管再怎么棘手的案子,她也是那个冷静置身事外的人,但是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
一边是自己失踪多年的父亲,不知道袁老王爷能帮忙查到一些什么。
一边是孤身闯龙潭的江谨,现在还多了一个莫名其妙就被人掳走了的李源……
慕流云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暗流,表面上风不起雨不兴,暗处却是处处暗藏凶险。
“你说之前很多事情还没有看得很分明,那么现在呢?现在你看得分明了么?”慕流云问。
袁牧笑了笑:“哪有那么容易,现在也依旧是摸石头过河,不敢说看得清楚明白。
你放心,以后不论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让你知道清楚,不会刻意隐瞒让你忧心的。”
慕流云点点头,袁牧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从不用虚话来诳人,他说以后有什么都知会自己,那边一定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现在的这些事,她觉得无一例外,全部都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即便知道……似乎也就只能是知道而已,没有什么是她可以做的。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李源那边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不管是提刑司还是西泗县衙,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凶多吉少了,慕流云也不例外。
她甚至忍不住联想到二十年前父亲的失踪,是不是也和李源一样,落入了一群人精心设计好的陷阱,而李源是不是也会和自己父亲一样,就那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从此没了踪影。
这两件事之间隔了二十年的光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慕流云就是会忍不住把它们联想在一起。
这一日,慕流云照例在提刑司里面处理公事,忽然袁甲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推官!推官!快!收拾东西!”他一进门就急吼吼地打着嗓门儿对慕流云说。
慕流云被他给吓了一跳,抚了抚胸口:“你吓我一跳!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啊?收拾东西要去哪儿?你都不说清楚了,我怎么知道是就近走一趟,去去就回,要收拾验尸工具?
还是说要出一趟远门儿,可能需要几日,所以要收拾一些行李衣物?”
袁甲啪地一拍脑门儿:“怪我心急没说清楚!爷让我告诉推官,多带些衣物,该带的都带着,咱们跟他到佘州那边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