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打发走了慕家二婶,慕夫人才又去找女儿,把方才妯娌对自己说的事情转述了一遍。
慕二叔是吕巍和卢氏被押去准备行刑的时候放出来的,那会儿太平县的百姓都跑去看热闹,反而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慕二叔从牢里面被放了出来这件事。
慕二叔憋着一肚子火,回到家就是一通大发雷霆,说什么都要露胳膊挽袖子冲到大房家里面讨个说法,顺便耀武扬威一把,炫耀一下自己运气有多好,竟然在大房置之不理,不肯伸出援手的情况下,也能够顺利洗脱冤情。
还好慕二婶虽然平日里爱掉眼泪,絮叨了一些,关键时刻还算明白人,平日里什么事争不过自家官人倒也就认了,这一次的事情,慕二爷的态度让她火冒三丈,所以也没有客气。
一通前所未有的劈头盖脸的臭骂,一下子就让慕二爷傻了眼,之后慕二婶又掰饽饽说馅儿的帮他梳理若不是慕流云出手相助,凭孔大人到底能不能考虑的那么周全,为什么衙门里的仵作都被人买通了,验尸结果却又能够被推翻,发现其中的端倪。
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慕二爷浑是浑了一些,脑袋也不算是聪明的,但总算也不是特别愚钝,总算意识到了这里面慕流云还是帮了相当大的忙,若不是自己这个牙痒痒的侄儿,自己面对那两个人处心积虑的栽赃,可能真的难以翻身。
不过认识到问题的关键是一回事,能不能拉的下脸又是另外一回事,慕二婶提出要去大房赔礼道歉,表达一下谢意的时候,慕二爷还是毫不犹豫地就提出了拒绝。
二婶拗不过他,就干脆自己带着下人买了东西跑来登门了。
那些东西慕夫人一律都没有要,只说慕流云不管做了什么,也都只是不希望有人给慕家摸黑罢了,别的亲情之类倒也没有什么可顾念的。
至于以后,之前慕三爷立过字据,说只要这一次慕二爷能够转危为安,从此以后大房、二房和三房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往来,互不打扰,只要能做到这个,就别无所求了。
慕二婶最后又提着东西讪讪地走了,临走的时候许诺说一定会看着慕二爷,不让他再做什么骚扰大房这边的事情,慕夫人对此也没有做什么反应,很淡然地把人总走了。
又过了一日,袁牧把手头的公事也都处理得七七八八,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准备回提刑司去,因为接下来他们还要上京城,慕流云一盘算这一来一回也需要一些时日,下一次旬休的时候是铁定没办法回来看望母亲了,于是临出发前又给母亲买了好些点心果脯。
结果到了出发的那天早上,一上马车慕流云就傻眼了,车上被母亲塞得满满当当,留出来的空间真的是堪堪够她和袁牧各坐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