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听了她的话之后,点点头:“用剑横劈伤人,的确是如你所说那种样子的。”
“那就对了!”慕流云用拳头捶着自己的掌心,“黄陆升身上的几处伤口,都是横劈造成的,并且伤口前后深度并不均衡,左边浅而右边深。
一般来讲,一边深一边浅的伤口,更像是刀伤而不是剑伤,刀比较重,一刀砍过去,最先受力的地方自然伤口也是最深的,在将刀收回的过程中划开的伤口最浅。”
“左边浅右边深?使刀的是个左撇子。”袁牧从慕流云的话中又听出了一点端倪,“听你的意思,你二叔应该并不是一个左撇子吧?”
“是啊,我那不争气的二叔不是左撇子。”慕流云点点头,“除此之外,那伤口还有一个诡异之处,确切说来,也不是黄陆升身上所有的伤口都诡异,诡异的只有一处而已。
在黄陆升的身上有三处比较深的刀伤,其中有一处最深,位置也比较要命,正好砍在一处比较大的经脉,算是比较凶险的,若不是及时医治,说不定真的要出人命的。
但是我在验看这一出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正常来讲,怒气之下一刀挥过去,伤口应该是齐刷刷被切开的,偏偏那道比较深的刀口上面,仔细看会发现,还有许多到细小伤口,一点也不干净利索。
说是刀太钝,也不对,那不是钝刀能够砍伤的伤口,可是快刀又不会把伤口弄得那么乱糟糟,偏偏这个乱糟糟又是非常不明显的,乍一看就是一道整齐的刀伤,不仔细留意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来,非常古怪。”
袁牧听了慕流云的描述,眉头皱了皱,点点头:“还有什么?你继续说。”
“还有我最初也考虑过是不是在保辜期限还没到的时候,有人又给黄陆升灌了点什么,把他给毒死了,结果在指甲上没有看到中毒之后的发黑,反而发现黄陆升的手指甲和脚趾甲都惨白惨白的,看起来毫无血色。
所以我就特意扒开了他的眼睑看了看,发现他的眼睑也是泛白的颜色,那种惨白应该是流了太多的血之后才会有的样子。
所以我觉得黄陆升有可能是死于失血过多,可是这样一来就又和孔大人之前讲述的情形不大一样,一个受了刀伤,血流成河,根本就止不住的人,无论如何孔大人也不可能给这样的一个眼看着就要丧命人判定出保辜的期限来。
你先前让那些仵作都回去各自写验尸格目,是不是想要给外人证明我的这个结论?”
袁牧点点头:“的确如此,我相信你的人品,孔大人相信你二叔与你家的关系绝不会让你对他有所姑息,但我不能让外人有曲解你立场的机会。
如此看来,你二叔倒是真有可能被人给诬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