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一听这话,心疼地又想数落又想安慰,慕流云连忙表示自己躲得快,只是砸疼了一点,没有大碍,再过个一两天就好了。
慕流云的的心细如发是像了谁不太好说,至少验尸验伤的本事可绝对不是和慕夫人学的, 慕夫人听女儿这么一解释,半点也没有起疑心,只是叮嘱了她几句要小心,这是便过去了。
白日里袁牧和慕流云照例陪着慕夫人去巡视了一番慕家的铺子,这事儿倒并不需要他们两个跟着,但是袁牧坚持要陪慕夫人走一遭,慕夫人也就没有推辞。
其实慕夫人和慕流云母女两个心里面都清楚,袁牧这么做无非是要让太平县乃至江州府的人看一看, 慕家的背后是谁,免得慕流云被他带走了,剩下慕夫人自己一个人打理家中生意,遇到之前那种不开眼跑去捣乱的。
不过这倒是着实有些多虑了,自打上一次袁牧叫袁甲在慕家的铺子外头结结实实给几个太平县资深纨绔浪荡子上了一课,并且就连江州府的杨大人亲自跑来撑腰都落了一个灰溜溜吃排头的下场,就算是瞎子也知道慕家是不好轻易招惹的了,谁还敢给慕夫人没事添堵。
沈傜倒是没跟他们一起,她已经迫不及待、热火朝天地给自己的小徒弟开始传授技艺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晚上吃过了晚饭,袁牧就回房歇下了,前一天夜里他几乎都没有休息过,白日里又跟着慕夫人到处走,这会儿的确是感到有一些乏了。
慕流云倒是还好,虽说半夜里头一反驳着,后来心里面踏实下来,睡得倒是挺沉, 所以这会儿精神头儿还算足,吃过了饭照例陪着母亲回房去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总觉着母亲今日和自己聊天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心不在焉,眼神还一个劲儿的打量着自己,古里古怪的。
“娘,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啊?”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有什么您就直说吧!”
“唉……”慕夫人被慕流云这么一问,微微一愣,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确实是有话想要跟你说,但是自己这心里头也是一团乱,都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口才好了!”
“瞧您说的!咱们娘俩关起门来说说体己话,还有什么需要斟酌措辞的么!”慕流云失笑。
慕夫人也被她给说得笑了出来,笑过之后仍旧是叹气:“儿啊,我这心里面也不知道是担心还是高兴,乱七八糟地都搅合在一起,人说什么五味杂陈, 八成就是这滋味儿了!
过去我总是偷偷发愁,娘的岁数越来越大, 等到有一天娘撒手找你爹去了,剩下你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怎么办呢!
虽说江谨那孩子知道咱们家的事,也愿意帮着你,护着你,但我始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你顶着个男儿的身份,咱也不能就这么耗着人家,耽误人家一辈子……”
“娘,您这是说什么呢?!”慕流云扶额,“我和江兄情同手足,同窗之谊……”
“是是是,娘长着眼睛呢,看得出来,你对他的确是同窗之谊,所以娘才更觉得不能那么耗着人家,对你对他都不好,可是偏偏你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个知根知底能说得上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