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在里面一个拐角处看到了那口大木箱,旁边的另一个架子旁也果然还放着一把木梯,这就是那仵作看到了之后就开始凭空编造一场意外的场景了。
慕流云一看到那一把梯子就笑了,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少了!”
“什么少了?”袁牧也看了看那把木梯子。
“打那仵作板子打少了!”慕流云气呼呼地说,“就这木梯子的高度和位置,别说摔下来根本摔不死,就是瞄着跳,都不敢保证一定能跳进那口箱子!亏他瞎话说得出口!”
跟在后头的王岫往两个衙差身后缩了缩,尽量让自己不出现在慕流云的视线当中。
慕流云也没想搭理他,毕竟任命这个县令也好,贬黜也罢,这都不是她的职责范围当中的事,就连袁牧都只负责考察和回禀圣上,并不能直接就处置这种尸位素餐的家伙。
既然不是眼下就能够处理的人,那就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先把案子搞清楚。
慕流云到那口木头箱子跟前蹲下身,折扣箱子的确很大,把一个男子略微蜷缩一些藏在里面问题不大,箱子的木头用料也挺厚实,她伸手将那盖子上下抬动了几次,发现还挺沉的,上面还有一个钌铞,若是被扣上了的话,想从里面顶开箱子跑出来恐怕是做不到的。
她又看了看那箱子左侧的边沿,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仍旧残留在上面,但是却并没有多大一块儿,慕流云伸手量了个大概长度,摸了摸,用指甲在一处扣了几下,表面那层薄薄的血迹便掉了,露出了下面的木头。
慕流云又看了看箱子里面,有一点残留的污渍,但是也不多,她便站起身对袁牧说:“大人,我先前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这木箱上面血迹的宽度与廖文柏脑后伤处并不吻合,并且血迹也很少,甚至不足以从木头的缝隙渗进去,根本不是摔在上面不巧磕死,只是被人往木箱里面转移的时候,头可能这样向后枕在了箱子边上,蹭到了。
这大木箱子本身就已经很沉重了,从底边在地上的印子来看,它没有被人挪动过,那廖文博应该就是被人给搬到箱子这边来的……”
袁牧心领神会,扭头对等候在一旁的几个提刑司的衙差道:“去,在这两层仔细查看,找到还沾染了血迹的地面和物件。”
几个人得令,立刻分头去寻找起来,慕流云也四处边找边看,皱着眉头,心里面有些疑惑。
从书房里面的情况,结合着之前看到的廖文柏后脑的伤处,似乎并没有流特别多的血,即便是衣服上沾染了少许,也不至于那么难以遮掩,毕竟宾客凌乱又是黑天,怎么都不至于遮掩不过去。
那么那人却剥了廖文柏的吉服下去穿上,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假冒新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