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于十年前也战过一次,不分胜负。”
听到这些风采无匹的天之骄子、绝巅人物,赵四不由心潮澎湃。
可惜他没念过几年书,说不出“大丈夫当如是”这种豪言壮语。
“小寒山……难怪这些将种勋贵上赶着过去,换成是我,也想见识一下……那又是谁家的马车?”
老镖师斜斜瞅了一眼,笑道:
“这都不认得?洛家的马车,他们开的通宝钱庄,景朝各地府州皆有。
没见着那面旗子么?外圆内方的铜钱,正是钱庄的标志。
你平日存银子,兑宝钞,难道看得少了?”
赵四有些不好意思,尴尬道:
“我这穷得叮当响,身上没剩几文钱,哪里敢进钱庄。”
他正说着,便看到那辆插着铜钱旗子的马车驶出城门。
四周纵马的将种勋贵,纷纷自觉地闪开。
毕竟通宝钱庄的真正身份,可是皇亲国戚。
放在遍地显贵的天京城,都是极为厉害的门庭势力。
“老李头,看来将种勋贵里面,属这通宝钱庄的洛家最顶尖了。”
赵四靠在押货的板车上,隔着人群看热闹。
“尽扯些没用的,通宝钱庄的大老板,乃是财可通神的大老板,
全天下多少生意,都有掺和。
还有个当皇后的姐姐,一般的世家门阀,比得过么?”
老镖师鼻孔喷出两道热气,掂了掂快要空瘪的酒囊,有些犯愁。
忽然听到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哗然声音,只见拥堵的官道如潮水般散开。
那些鲜衣怒马的公子哥,好像驾驭不住胯下的坐骑,慌忙地后退。
呼朋唤友的年轻将种,犹如被神兵噼开的波浪,向着两旁分去。
竟是一头龙驹,踏地行来!
长约一丈,高有八九尺,白身黑尾,头顶生角。
颌下有团息肉,如铃铛似的摇晃。
相比起牧场豢养的蛟马,这等龙驹就如深山老林的勐恶大虫,乃百兽之王。
只需放出一丝气息,就令众多的蛟马四蹄发软,当场臣服。
官道两旁的行人,亦是如此,各自心头都像压着一块大石,升起几分沉重意味。
“龙驹啊!真正的龙种,可以日行三千里,横跨数府之地的上等龙驹!”
原本耷拉眼皮的老镖师,像是磕了大补药一样,瞬间精神抖擞,脸色涨得通红。
他曾养过马,知晓龙种宝驹千万挑一,世所罕见,根本不会出现于市面。
“老李头,那小……那位大人是谁?”
赵四却完全没在意那头甫一出场,就惊慑群马的呼雷豹。
反而是直勾勾盯着,端坐其上的挺拔身姿。
他本来想喊“小子”,可瞧见那身大红蟒衣,那张冷峻眉宇。
顿时心头一凛,不敢造次。
“这就是你刚才问的,天京城中最厉害的年轻高手。
京华榜第一,讲武堂夺魁,北镇抚司的纪九郎、也叫纪太岁。
别看人家年纪不大,官道上这些将种勋贵加在一起,也不够他打的。
换血……咱们镖局的总镖头,五十岁了,也不过是个换血。
这位千户大人,却还未及冠,就已经跨过武道三座高峰了。”
老镖师摇头感慨,心有戚戚。
这世上从来不乏那种惊才绝艳,好像本身存在就是为了让人知道平庸二字的绝顶天骄。
很显然,那袭骑乘龙驹的大红蟒衣,便在其列。
“他……就是那个纪九郎?他也要去文武魁会?”
赵四满脸惊愕,转而又变成遗憾和可惜。
这样的风姿,这般的卓绝,肯定能够压得那帮世家子、勋贵种抬不了头。
无法亲眼目睹,简直是亏大了!
“九爷出马,小寒山怕是要被掀个底朝天。”
老镖师听过纪渊的许多事迹,于是先入为主,将这位北镇抚司的年轻千户,看成无法无天,嚣狂桀骜的活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