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寒舟放了鸽子,皇帝不好叫文武百官知道此事,便叫天竺使臣在退朝后直接来御书房拜见,再趁这个空档,命人去光禄寺找懂梵文的译官来。
不想那译官的父亲上月过世,回家守孝去了,偌大的鸿胪寺,竟然就当真找不到一个会梵文的译官了。
皇帝一个人与那天竺使臣大眼瞪小眼,差点出了大丑。
亏得水漓歌有事求见,听说了此事,便主动请缨,为皇帝担任了译官之职,才解了皇帝燃眉之急。
送走天竺使臣之后,皇帝一脸感激地看向水漓歌,美的不知所以。
“御妻,朕不知你竟还会梵语。”
“大家忘了?臣妾幼时曾败在高僧门下,研习佛法。便是阿舟的梵语,也是臣妾教的。”
皇帝若有所思,笑着点了点头,忽然又撒娇似的说道:“不过阿舟那臭小子可太过分了!竟然临阵放朕鸽子,他难道不知道公私分明,不知道以国事为先吗?”
水漓歌却嗔笑道:“大家说这话,当真不亏心么?据臣妾所知,是大家先做了对不起我们阿舟的事吧。”
皇帝立时闭了嘴,双眼游离,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随即又有些不服气地说道:“那朕不也是一片好心吗?谁知道姜家那丫头竟然跟旁人不一样,她不知道嫉妒呢?”
皇帝越想越生气,干脆大手一拍道:“不行,朕还是把那丫头叫过来问问,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要是真对咱们阿舟没意思,那就趁早给阿舟定一门合适的亲事才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嘛!”
水漓歌眼见着皇帝说着就要行事,忙拉住他人道:“您就别添乱了!阿舟已经都自己解决了。”
“解决了?”
“嗯。”
水漓歌于是又附在皇帝耳边,把水寒舟为了叫姜宝玉安心,在章家做得那些糊涂事儿,给皇帝讲了一遍。
惹得皇帝好生大笑。
“这小子,不愧是朕带大的,真是颇有些朕当年风范。”
水漓歌却是一脸埋怨,“大家还好意思说,我水家好好的一个儿郎,都快成个傻子了,要是被爹爹知道,非打断他腿不可。”
“哎?”
皇帝下意识与水漓歌手掌交叉,眼中满是对当年美好的憧憬。
“傻一点怎么了?朕当年要不是在你面前傻相毕露,你也成不了朕的皇后。”
水漓歌偏头看向皇帝侧颜,娇嗔道:“那是臣妾不知道皇帝竟会是真的这般傻,要是知道的话——”
“要是知道了会怎样?就不当朕的婆娘了?朕可告诉你,晚了!上了朕的贼船,你可就跑不掉了!”
他说着,又把水漓歌的手攥的紧了一些。
水漓歌含笑依偎在皇帝肩头,二人都不再说话,眼底却同时浮现出幸福的神色来,仿佛都在回忆当年那段美好的时光。
天一在一旁看的牙酸,识趣地退了出去,还在外面轻轻地拉上房门,心满意足地转过身来,想着这下一时半会儿应是不会叫他了,他可以偷得片刻清闲,找几个小子一道推牌九去。
谁知道一抬头,竟瞧见赵贵妃与苏蝶儿正愣愣地站在门前,也不知何时来的,也不见有人进去通报一声。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