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玉话讲得硬气,但身体是很诚实的。
夜里,她失眠了……
第二天点卯一过,她便急匆匆地跑走了。
看的郑司衣还挺纳闷儿的,“她不是不用去惜花宫了么?这又是做什么去了?”
许清梦感觉她好像知道答案,便替姜宝玉打马虎眼道:“兴许是那边还有些要收尾的地方没交接?您不是知道的么?她做事比较负责。”
“那也该与本司衣知会一声再去啊。”
郑司衣眉眼不悦,但很快又摆摆手道:“罢了,毕竟是穆大人带出来的徒弟,本司衣也不与她计较了。”
郑司衣说着,就回过头去对司衣司的人说道:“明珠长公主婚期将至,皇帝届时要穿的礼服虽不用新做,但许多地方需要修补翻新,工程浩大,尔等可都仔细着些,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听懂了么?”
“是——”
姜宝玉知道皇帝必不会任由水寒舟自己做主婚事,昨日定是也派人往定国公府监视去了。
所以这会儿飞霜殿的人,应是知道水寒舟相看的结果的。
她太好奇了,等不及被动从别人那里听到消息,便主动来要结果。
可是到了飞霜殿门前,她又犹豫了。
到底要以什么理由问呢?
飞霜殿的人,又凭什么告诉她呢?
可能在皇帝身边做事的,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精来的。
早有人瞧见她在门外晃动,本想赶她走,却有眼尖的认出她来,拦住那要赶走她的人,进去禀报了天一。
天一于是又进内殿禀报了正在更衣的皇帝。
皇帝闻言得意地捋着小胡子,笑道:“朕说什么来的?消息一放出去,她准着急。”
“是呢,外头的人进来说,姜掌衣脸色很是不好,像是一夜都没睡似的。”
“呵呵!”
皇帝越听越高兴,但还故意装着不解气地样子掐着腰道:“她这才难受一晚上,有什么大不了的?想我阿舟被她折磨多少年了?那傻小子一根筋,任她磋磨,朕可看不下去。
他不知道心疼我阿舟,朕心疼!”
皇帝越说越起劲,下意识就白了一眼刚好在旁边伺候的穆桂,似乎是连她这位师父也不满意上了,大手一挥道:“你快出去与她说,就说朕和皇后已经相中了东林柳家的女娘,要给阿舟择日完婚,你让她继续着急去!”
“这——”
天一讶然,昨夜水寒舟分明一到家发现不对劲儿,就借故离家去了别院,神都女娘的花名册他看都没看一眼。
皇帝却没了耐心。
“这什么这?阿舟那里朕自会担着,到时候事情成了,这小子还得感谢朕呢。还不快去?”
皇帝说着,便急急打发天一出去与姜宝玉说话,他自己还特意贴在大门前,向外头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