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玉走后,水寒舟一直站在原地久久地无法回过神来。
一直以来,他都很清楚姜宝玉是个随性轻浮的人,便是她当着他的面,多次提过要招他为婿,倾慕于他,心悦于他,叫他洁身自好,为她守身如玉。
他也知道她并非真心,就算有真心,也会掺杂着玩笑。
她不是那么容易定下心来的女娘。
可他愿意等。
他觉得只要他诚意相待,总有一天她能看清他的真心,也对他敞开心扉。
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儿,但真的当面听到这种薄情之言,果真是伤人不浅,令人难过,难过到他听到的那一刻,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抽空,再没有丝毫的力气挣扎了。
“成功啦!还有谁???”
正在水寒舟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时,远处暗竹兴奋的声音传来,水寒舟扭头看过去,就见这人手提一条半人高的巨鲤,正如孩童一般风火奔来。
“世子,属下今日走运,定要拿到彩头了!不过这人都哪里去了?怎的只剩您一人在此?”
水寒舟:“……”一记眼刀子飞去。
“笑?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它得花多少年才能长这么大,你怎么忍心钓它上来还笑得这么开心的?你这么残忍你娘知道吗?”
暗竹人都傻了,手一松,立马把刚钓到的巨鲤扔回湖里去,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
心道大事不妙,他家世子又开始碎碎念了,每年都有的那么几天,今年这么早就来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他想多了。
不想暴风一样的吐槽狂奔而来。
“你放它回去就没事了吗?”
“挂了钩子的鱼还能活得长久吗?”
“它都这么大年纪了,你竟还能对它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本官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为了点彩头你就能这么残忍吗?”
“本官平日亏待你了?”
“……”
暗竹发誓,他以后再也不钓鱼了,就算钓,也不会叫水寒舟发现。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本官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以后还要偷着钓?”
算了,还是干脆不钓了吧!
姜宝玉越往回走越后悔,忍不住就要回头去看水寒舟跟上来没有。
可这人始终没有再出现,她便开始有些揪心,想着是不是该回去道一声歉,毕竟水寒舟帮过她那么多次,就算水漓歌真对姜宝珠做了什么,但水漓歌是水漓歌,水寒舟是水寒舟啊。
但是,当真能分得这么清楚么?
就在她原地踌躇不决时,忽听掖庭来湖边洗衣的打杂宫女抱怨道:“蝶儿姐姐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衣服上的气味实在难闻,我洗过熏了半日的香,还是盖不住这气味。害的我又要来重新洗一遍。”
旁边宫女却撇嘴酸她道:“且知足吧,蝶儿姐姐出手阔错,每次请咱们洗衣裳不是给足了赏赐的,你不愿意洗,大把的人乐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