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慧拿她没法子,只得叹了口气,也落下座来,却依旧是老生常谈。
“我进宫早,你出生那会儿我在宫里,与你是没什么机会相处。你与我不亲近,也实属正常。”
她说着,还莫名有些伤感起来,再说起话来,眼底竟流露出一抹哀思。
“不过你我毕竟是一家人,如今瞧见你就要落入歧途,我这做姑母的,怎能不提醒一番?”
“落入歧途?”
姜宝玉不解。
姜元慧于是小心往四周瞧了瞧,忽然放低了声音道:“还不是去惜花宫帮贵妃娘娘为明珠长公主做嫁衣一事?”
姜宝玉越发不明白,上殿不过是要给孩儿做件嫁衣,她作为尚服局女官,出面乃是分内之事,又怎算是歧途?
姜元慧于是又给她解释道:“姑母就知道你这孩子直率天真,那穆桂为人亦是没话说,御用尚服局又常远离是非,你若一辈子在那边做事,不沾染后宫,倒也是极好的。
可你一旦要到后宫去做事,有些利害关系,就不可不明了了。”
“利害关系?”
姜宝玉半点也不喜欢姜元慧这样卖关子,有什么话直说不行?非要拐弯抹角的,她虽然并非脑子不好,想不透,但要把脑子用在这种事情上,她也是不愿意的。
“姑母到底要说什么,不妨直说。不然,侄女可真要走了。”
“啧啧,你这孩子!”
姜元慧也是真不喜欢姜宝玉这个性子,好歹她是个长辈,怎么就不能放尊重些,耐着性子多听她唠叨几句了?
她是害她吗?
还不是要提醒她来的?
这么一想,还是宝银那孩子好些,起码听话。
如此想来,她便也没了耐性,直接与姜宝玉说道:“你须得知道,我们姜家,素来都是皇后这一边的,你更是大家公认的皇后的人,你如今要去后宫尚服局,帮贵妃娘娘之女做嫁衣,又叫皇后娘娘情何以堪?”
姜元慧说的姜宝玉越发不懂了。
“侄女愚钝,不懂为何我去帮明珠长公主做个嫁衣,就是得罪了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与皇后娘娘素来亲近,这宫中谁不知道?”
“傻孩子!”
姜元慧一脸无奈,直摇头。
“在这宫里,哪有什么关系亲近的上殿?
你可别忘了,她们要服侍的可都是同一个男人,将心比心地想,换做是你,能与和自己男人同床共枕的另一女子和睦相处?”
姜元慧越说越觉得姜宝玉天真,果真她提前提醒一番是好的,遂又无奈补充一句道:“不过都是做做表面而已,也就你这样天真的孩子会信。”
不过她这话倒是确实叫姜宝玉有些迟疑了。
简单带入了一下她和水寒舟,要是有另一女子与水寒舟走得近,两个人在她面前打情骂俏,那她估计会动手吧?
就算不去对付那个女子,也会把水寒舟带走,绑起来,再不听话就打断腿,总之不会像水漓歌和赵芸沫这般和睦亲厚的。
真的爱一个人,怎会容忍他与旁人共枕?
可是——如果不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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