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还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还有雨花姐姐,从前在御用尚服局,就数我们四个的关系最好了。”
“雨花?”
李鸿皱眉,似是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提到雨花,姜宝玉倒是有件想知道的事儿,于是主动给李鸿解释道:“就是先前东宫尚服局的花掌衣。”
“是她?”
李鸿的脸色立时冷了几度,瞬间就不好了。
但姜宝玉却不打算停止,依旧继续问道:“不过花掌衣一直在东宫尚服局做得顺风顺水,臣倒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接替臣的位置,放弃大好前程去养济院做事啊。”
眼见着李鸿的脸色越发不好,连许清梦和阿芒都看出来不对劲儿了,水寒舟却忽然将杯中茶水饮尽,放在桌上后,看着李鸿说道:“茶果真不错,不过殿下如此大费周章地请臣过来,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品茶吧?”
李鸿遂从不悦中清醒过来,立时看向水寒舟道:“舅舅果真明洞世事。”
他说着,身子不觉转向阿芒,忽有些害羞地说道:“其实,孤有心报恩人救命之恩,想要在冠礼之后求娶恩人,母后和父皇那边,还望舅舅能够——”
太子此话一出,别说是姜宝玉和许清梦了,就连阿芒也吓了一跳,坐在石凳上差点出溜下去。
水寒舟亦是没想到太子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与他说出这等事情。
虽然勇气可嘉,但有些事情,还是得问清楚才好。
“殿下的意思是,想要求娶这位小宫女做太子妃?”
“什么小宫女?”
李鸿立时反驳道:“恩人早已脱去宫籍,如今就只是六品太医郭神医之孙,家室干净,门第磊落,做孤的太子妃,根本是门当户对啊。”
太子这话说得姜宝玉都要咋舌称赞。
虽说从前她爹的员外郎是花钱买的闲职,但那好歹也是从五品下的正经官职,更遑论她家如今已经有了伯爵封号。
饶是这样,配水寒舟一个定国公世子就已经是痴心妄想,高攀不起了。
更不用说郭神通只是个六品太医,而阿芒还只是她的孙女,甚至还是个孤女。
这样的身份给太子做正妃,怎能说是门当户对?
太子真是为了能娶阿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姜宝玉这样想着,立时去看水寒舟的脸色,虽然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嫌弃之色,但从他表情上看,也能看得出来,是不看好这桩亲事的。
李鸿自然也看得出来,并且他定是一早就料到此番不会那么顺利,是以几乎是一秒变脸,忽然丝毫不顾及太子形象,在茶桌上耍起横来。
“舅舅便是想着自己,也不该对孤的事情袖手旁观吧。毕竟舅舅心悦的女子,不也是出自小门,与你算不上门当户对?孤听说父皇和母后也没有怎么反对呀,作甚你可以如此,孤就不行?”
李鸿如是说话,竟叫水寒舟一下冷了脸,下意识朝姜宝玉看去,见姜宝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好像在说:“呦,世子爷竟然已经有心上人了,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回头也带给我瞧瞧呗?”
不知为何,水寒舟的脑子里连姜宝玉说这话的语气都听得一清二楚,忽然就一阵恼火上来,皱眉看向李鸿道:“殿下若是不服气,可以找皇帝与娘娘告状,臣左右是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