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许清梦吓得半死,忙的上前去查看她情况。
这几年在边上瞧着阿芒给宫女们瞧病,她也了解到一些基本的操作。
掀眼皮,瞧面色,看嘴唇。
“这也不像啊。阿芒说中毒之人多半唇都是紫黑色的,而且会印堂发黑,双目呆滞,可你这唇红齿白的,气色——”
许清梦说着目光上移,正对上姜宝玉那双呆滞无神,眼下焦黑的眸子,登时急了。
“呼吸困不困难啊?好端端地怎么会中毒呢?我这就去找阿芒——不对,阿芒被太子招进东宫,到这会儿还没回来呢。这怎么办啊?我去找穆尚服!”
不想姜宝玉却一把抓住她手,目光呆滞地将下巴靠在她肩膀上,摇着头道:“不是,不是那样的毒。”
“不是那样的毒?那是哪样的毒啊?宝玉你不要吓我,你现在怎么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呀?”
“我大约是中了——水寒舟的毒了。”
姜宝玉也跟着无奈叹气,可是脑子里的画面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总叫她心口热,脑子充血。
原本各位需要做祭服的官员都是叫自家婆子量了尺寸送进宫来,便可。
偏生那日水寒舟刚好在宫里,郑司衣知姜宝玉与水寒舟有些交情,便喊她亲自去量体。
那日刚好落日十分,进门时屋内尚有暖阳光线,一开始都还挺正常的。
水寒舟站在屋子中央,暗竹站在一旁守着。
姜宝玉拿出软尺,叫水寒舟按照她的指令伸展手臂,好叫她能量准尺寸。
谁知量着量着,暮色渐浓,水寒舟便给暗竹使了个眼色,叫他出去了。
“我想起皇帝举办先农礼时,天气已暖,是以祭服可做的贴身一些,该脱去外袍量体,劳烦姜掌衣了。”
水寒舟说着,便展开双臂,像是等着人去伺候似的。
姜宝玉忙回头向后看去,才发现暗竹不知道啥时候没的。
“早说了你这侍卫不怎么好用,用的着的时候总寻不见人,我去帮你找他进来。”
不想水寒舟却叫住了她。
“他有急事,已经走了,你寻不见他的。”
门外的暗竹一听,虽不情愿,但还是一跃飞上了房顶。
姜宝玉自不愿信水寒舟之言,还特意出门瞧了一眼,果然没瞧见暗竹后,才又缩回屋子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若想做得贴身一些,不如回家找你家婢女或是婆子量好了,再送进宫来,你放心,我们尚服局的女官手艺都很不错,定会给你做得很合身的。”
不想水寒舟却轻笑一声道:“我方才领了皇命,待会儿出宫便要上路,来不及归家量尺寸,还是请姜掌衣代劳吧。”
“又要走?”
姜宝玉有些担心,这才刚回来几天,就又要出城办事,半个月之后还要赶回来参加先农礼,来回奔波,连个修养的工夫都不给,就算是头骡子,也不能这样使唤吧。
不想水寒舟却勾唇甜笑道:“心疼了?放心,一点小差事,两三日就回了。”
“谁心——”
姜宝玉只觉得水寒舟如今是越发不要脸面了,这种话竟然能从他嘴里听见。
不想水寒舟还有更不要脸的在后面,见姜宝玉迟迟不肯为他脱衣量体,他便轻笑道:“姜掌衣又不是第一次脱我衣裳了,作何这般扭捏起来,一点也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