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秦子澜与暗竹一道从云门寺出来后,姜宝玉还想去后山看看官方养济院那些人会不会有点良心,还留了人在原地等她。
结果才刚出云门寺,就见伯梁徘徊在门前,一见她出来,忙的迎了上来。
“伯梁?”
姜宝玉挺高兴,忙向他询问养济院众人情况。
谁知伯梁竟是老泪纵横,喜极而泣地道:“您可算是出来了,方才可真是急煞小的了。”
姜宝玉讶然,神情冷下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伯梁却只顾着抹眼泪,半晌才略微惊讶地看向他们三人道:“您三位就在寺中,难道不知寺里出了大事?南宫执事一听说就要过来,奈何皇帝召见,他脱不开身,便只能命人与小的传话,叫小的务必过来瞧瞧,确保姜典衣的安危。”
伯梁越说越止不住抹眼泪。
“您是不知道,方才见人都出来了,独独不见您,可真是把小的急坏了,偏偏出来的人都对寺里的事闭口不谈,小的还以为您已经遇难了。”
“出了大事?”
姜宝玉与秦子澜他们面面相觑,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不就是西厢遭了盗贼吗,也算什么大事?”
秦子澜不解,立时发问。
伯梁想与他们解释,但其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
只知道今日城中金吾卫、羽林卫和千牛卫甚至是京兆府衙差满大街都是,街上戒严,不让人走动,不是出了大事又是什么?
“哎呀,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了。”
伯梁说着,仍旧看向姜宝玉道:“不过未时宫里派人来宣旨,说是叫您即刻入宫呢,想来等您进了宫,就什么都清楚了。”
他说着,便指着身后的马车道:“这都快申时了,姜典衣还是快快上车,赶紧进宫吧,可莫要叫贵人久等了。”
姜宝玉原本还想捎上秦子澜和暗竹一道,将其送回府去。
奈何秦子澜假说自家马车快到了,暗竹又有自己的法子赶路。
姜宝玉便只有自己坐上马车,火急火燎往宫内赶。
面圣之前总要沐浴更衣,形象端正的。
姜宝玉在云门寺半月有余,莫说沐浴更衣,便是连发鬓都不曾有空好好梳理一番,自是不能直接去面圣的。
只得先回了御用尚服局,往穆桂的小院去,想要借宝地梳洗一番。
谁知一进门没瞧见穆桂,竟是被一个小丫头堵在门前。
“尚服大人居所,岂是谁都能随意进的?你是何人?怎的如此衣衫不整?”
“我是——”
姜宝玉瞧着小丫头面生,却是穿着御用尚服局的宫女服,便猜测她应是今年的新晋小宫女,是以仔细打量了一番。
小小的一只,应是比阿芒当年进宫时还要小些。
遥想当年自己进宫那会儿,也是这般无知无畏,自以为了不起的。
她便心生打趣之意,笑道:“那你又是谁啊?尚服大人居所,你一个新晋小宫女,未得宣召,也是不能随便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