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姜宝玉一脸失落,鱼梦龙便又解释道:“不过你们不要担心,其实了缘大师自己也在试药了,而且剂量要比其他大师大的多,相信很快就会有合适的方剂出来的。”
最后一句话,鱼梦龙是说给自己听的,姜宝玉和秦子澜他们刚进来,并没有瞧见东厢重症区那边的惨烈状况,纵然他在做羽林卫之前已经做了几年金吾卫,逮过盗匪也见过死人,但瞧见那样撕心裂肺的场面,也还是心痛难忍无法接受。
他了解姜宝玉,要是她见了那样的场面,一定也会比自己生病还要难受的。
“你俩虽这会儿无甚不适,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先跟我来,好好泡个药浴之后再行观察吧。若是三日之后当真无事,那才能真正叫人放心呢。”
“三日?为何是三日?”
“因为我当时是六日之后病发的。”
“为何你是六日,我俩却要三日?”
“因为你们弱啊。”
姜宝玉:“……”
秦子澜:“……”
鱼梦龙说的没有错,虽然第一天二人舒舒服服泡过药浴,还美美地吃了一顿寺中的斋菜,晚上还一起对月成诗,回忆了一番小时候的光景。
可次日天还没亮,秦子澜就把自己给憋醒了,他鼻子不通气了。
清早众人起身,就见他连鼻涕都控制不住地流,到了晌午就开始喉咙肿痛,口舌生疮。
到这会儿,姜宝玉还无甚大事,一边担心秦子澜的状况,一边在心里感慨,还好自己早有准备,戴着面罩去拦的那个病患,不然真得了这样难受的病,那叫她该如何是好?
到时候嗓子痛的吃不下饭,她可真真是受不了的。
“子澜都这样了,是不是也要把他挪到东厢去,与那些重症病人一块医治为妙?”
倒不是姜宝玉想要叫秦子澜去与流民们挤在一处受罪,实在是在西厢住了这一日,都没见过一个太医过来给人瞧病。
只有提着药罐的小沙弥每日进进出出,帮着轻症的病患送药,而且每次来都是放在房门前,都不带进去瞧瞧病患死活的。
于是她便猜到要是秦子澜不去东厢,应该根本得不到医治。
“不急。”
鱼梦龙瞧着秦子澜那副样子也是心焦,却还是咬着牙说道:“他这样子还算是轻症,这会儿过去那边,只会加重病情而已,还是留在这边喝几天药汤观察为妙。”
“都这样了,还只是轻症么?”
姜宝玉着实惊讶,难以想象东厢那边到底经历着什么。
“嗯。”
鱼梦龙无奈点头,复又看向姜宝玉道:“你也要小心为妙,你没得过这病,还是有感染风险的,这两日还是少往子澜房中来,都交给我来照顾吧。”
“可是——”
姜宝玉偏头瞧着秦子澜那副可怜样子,想着他当初本可以平安无事地在外面待着,是因为不想看她一人面对病患,才遭此大难,她又怎好袖手旁观?
“没有什么可是的。”
鱼梦龙已经在把姜宝玉往外推了。
“你也看到这里的状况了,病人比医者要多得多,要是连你也生病了,那便不是帮忙,是在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