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玉只有急急钻进了人群中,护在皇帝的身前,伸着胳膊大喊道:“大伙儿冷静!是我,是我啊!”
起初大伙儿都急红了眼,哪顾得上许多,但她声音一出,立时便有人听出来了,忙的出来制止道:“大伙儿快住手!可别伤着了姜典衣!”
一听说是姜宝玉进来了,大伙儿忙得收了手,姜宝玉于是变了脸,对着皇帝挤眉弄眼地说道:“你这厮好生不懂事,还不快跟本典衣出来,叫本典衣好好教教你咱们养济院的规矩?”
众人一听姜宝玉要亲自教这人规矩,自然也没话可说,当即都老实了。
姜宝玉便自顾往出走,叫皇帝跟着。
皇帝自登基以来,已是许久未遭受这种待遇了,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仍旧站在原地。
姜宝玉便回头又对他凶道:“还不快跟过来受训?再不听话,就把你赶出养济院,叫你到别处谋生路去!”
姜宝玉说完便掀帘而去,天一忙上前来扶住皇帝,小声说道:“主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皇帝于是皱了眉,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一眼那根烤的外焦里嫩的羊腿,咽着口水跟在姜宝玉身后走了。
一出毡包,天一便变了脸色,回头看向毡包方向道:“尽是些刁民,可需要奴婢叫南宫凛好生惩治一番,以报今日抗命犯上之仇?”
皇帝却是白了他一眼道:“你这老阉贼,又在这儿磕碜朕了是吧?朕与这些无知百姓一般计较个什么劲儿?找个僻静舒坦的地儿,叫姜宝玉和南宫凛与朕说话。”
养济院的衙门人来人往,皇帝刚刚又犯了众怒,有什么话倒是不方便在这里说。
是以姜宝玉做主,领着皇帝去了沧澜阁。
其余女官也跟着回来,齐齐与皇帝见礼。
皇帝免不得要夸上众人几句,并允下奖赏。
堪堪打发了诸位女官,才终于有空与南宫凛和姜宝玉说上几句话。
“南宫凛,看来你在经营养济院方面,很是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嘛。
没有贵贱之分?
要是被朝堂上那帮谏臣知道了,又该谏你扰乱朝纲,目无法纪了。”
南宫凛皱眉,他虽不觉得自己有错,但皇帝说的也是实情,有些事情放在养济院里是小事一桩,可但凡放大了拿到朝堂上说事儿,便就不知道要被放大到什么程度,编排成什么样子。
弄不好,一个祸国殃民,蛊惑众人这种抄家灭族的大罪都能扣到他脑袋上来。
倒是姜宝玉不以为然,立时站出来给皇帝跪了。
“启禀大家,怕是方才局面太过混乱他们未与您说清,不分贵贱那话不是南宫执事说的,是臣说的。
臣并非养济院之人,而是大家的人,大家一向爱民如子,所谓父母爱子之心,当不偏不倚为最佳,既然都是大家的子民,又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呢?臣实是在传达大家的美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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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黄、纯白这种词汇,指的是衣裳的包边颜色,纯黄便是黄色的包边,纯白便是白色的包边。
我学《礼记》时,其中有“为人子者,父母存,冠衣不纯素。孤子当室。冠衣不纯采。”
这里的纯就是指衣裳的包边,所以古人平时不是不可以穿白衣,但白衣要有彩色的包边,这便不算不吉。
纯素才算不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