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妹妹,皇后娘娘还未发话,你怎么就开始做主了?”
贵妃赵芸沫站在一旁,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边上的内侍便也不敢动弹。
淑妃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向水漓歌解释道:“娘娘,臣妾没有僭越的意思,只是见到皇帝晕倒,一时着急了。”
水漓歌并不理她,而是先叫人将皇帝扶上榻,等着御医来,自己则对天一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先给本宫详细地说一说。”
天一于是把事情经过给水漓歌详诉了一遍。
当提到从柳氏那里搜出几十车的金子时,就连方才要对南宫凛喊打喊杀的淑妃也坐不住了。
“竟有这么多?这个赵乾明真是死的太便宜了!竟敢偷皇帝的银子,就该抄家灭族!”
这也是皇帝的意思,水漓歌倒并没有反对,只是看向姜宝玉和她背上已经睡着的小玉璋,皱眉道:“这个孩子是——?”
姜宝玉仰头看向皇后,见她眉目慈祥,并无怪罪之意,犹豫一番,便把实情说了。
“回禀娘娘,此事说来话长……”
宫里的娘娘也仍旧逃不过八卦,待听完柳氏、尉迟磊和赵乾明的故事之后,就连淑妃都开始捂着嘴笑道:“这可真是奇了,一时竟不知该说谁精明,谁糊涂了。”
倒是赵贵妃心里还有些正事儿,忙的看向水漓歌道:“娘娘,要是姜典衣所言都是真的,那皇帝能发现赵乾明贪墨银两,堵住了那些言官们的嘴,这小娃娃还算有功,且她也不是赵乾明亲生,是否可以网开一面,留她一条活路?”
淑妃在旁听了,只觉得更加可笑,便道:“要按姐姐这样说,那柳氏和尉迟磊也得活着,不然等这娃娃长大,知道是自己无知,才害了生生父母的性命,又岂能独活?
姐姐就是心太善了些,可这治理天下,又怎能全凭心善为之?”
“那便就依淑妃妹妹的,也留柳氏和尉迟磊两条性命吧。”
“姐姐!”
淑妃刚要说话,水漓歌却摆手将她阻了,继续说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罢了,按照天一说的,这些年尉迟磊的家产与赵乾明脱不了关系,不如就将其抄家,没收铺子田产。再将他二人杖刑二十,赶出神都去便罢了。
至于赵乾明和南宫凛到底该如何处置,自有中书省来定夺,就不劳咱们这些妇人费心了。”
水漓歌说完,便叫人把南宫凛又带了下去,便叫上姜宝玉道:“你跟本宫来一下。”
便有林蜜上来,抱起小玉璋,叫姜宝玉跟着皇后走了。
淑妃在后面瞧着,一脸的不解,皱眉与赵贵妃问道:“姐姐,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她从前在宫里虽有贤名,但你我这些与她一道从潜邸过来的人谁不清楚,她是个睚眦必报,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
如今怎的会轻易放过那个柳氏和尉迟磊?”
赵芸沫偏头看她,眼里并没有过多情感,随即转身又看向皇后背影,道:“你没瞧出那娃娃容貌,有几分似曾相识吗?”
淑妃于是又开始往林蜜抱在怀里的小玉璋脸上看去。
小玉璋的脑袋搭载林蜜肩头,可以看见半张小脸,小姑娘睡的死,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眉头一皱一皱的。
却是把淑妃看得猛地掩住了嘴,冷不防露出一个“萧”字,看着贵妃目瞪口呆地说道:“四岁了,难不成之前宫里的那个流言,竟是真的?”
赵芸沫不置可否,只回头瞧了一眼还在卧榻之上等太医的皇帝,道:“皇帝这会儿需要静养,身边留不得太多人,妹妹不是心心念念要来为皇帝分忧吗?不如你替娘娘和本宫留下照看皇帝吧。”
她说完也走了。
只剩淑妃站在原地,忽的也冷了颜色,轻哼一声后,转身进了内间,照顾皇帝去了。
这边姜宝玉跟着水漓歌一路往外走,没多时便瞧见一辆宝马香车,回想起上次被林蜜的人抓起来押上马车,姜宝玉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总觉得没什么好事儿,莫名就想脚底抹油,伺机逃跑。